高孝农的司机来了，在大堂吧的沙发上，找到了已经面如白纸的他。
司机还以为高总犯了心脏病，急忙上前，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水，给我弄点温开水！”
司机急忙去弄开水。
此刻高孝农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刚才张学兵的话，只能是怀疑，和猜测，提供的证据也仅仅是线索，可是刘静的发言，却成了确凿的证据。
滨海集团高层和别人合伙，坑害供货商谋取巨额利润，这将是本年度绿岛乃至全省最大的丑闻。
而他和老周，将会被审查，开除，然后被捕，沦为阶下囚。
“高总，水！”
高孝农喝了两口温开水，连连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浓痰，才感觉心里轻松了一点，他挣扎着从包里摸出了大哥大，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急忙用最恭敬的语气说道，“老领导，我......”
然而对方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正在收看绿岛新闻，事情我都知道了，听说这个新闻省台也会转播，要是闹大了，央视都会转播，小高啊，你和滨海集团出名了！”
“老领导您听我说......”
“你先别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这事是真的么？”
高孝农哽住了，他实在没脸承认，自己因为一时贪图高利润和渔船，而放纵周学文和薛晓迪设计坑害张学兵的事情。
“怎么哑巴了，快点说，我时间有限！”电话那边传来催促声。
高孝农忽然像是崩溃了一样，对着电话像个傻小子一样抽噎了起来，“老领导，我，不是我啊，是周学文和薛晓迪啊，他们两个把我蒙在鼓里......”
然而不等他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电话挂断了。
躲在远处的司机，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老总先是像个傻瓜一样哭哭啼啼，接着又开始拿着电话发傻，然后，然后像是心脏病真的发作了。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司机叫喊着跑向高孝农。
此刻同样傻掉的不止高孝农一人，在几百公里之外的绿岛市，滨海集团空荡荡的会议室内，周学文也傻了。
自从记者走了之后，他像是被抽调脊椎骨似的，歪倒在沙发上，双目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