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尤其自打嫁给八竿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赵大郎之后,更是不知道“忍”字怎么写了。素日里但凡不顺心,便非打即骂动手的习惯已然不知不觉刻进了骨子里。
见刘元还在她面前说个不停,这一刻,本能的习惯冲塌了理智,刘氏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推向了刘元,开口骂道:“我自个儿拿我自个儿的酸菜算什么偷?你个贱东西啰嗦个屁”
谩骂声被“啪嗒”一阵碗盘落地声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在跌倒的刘元身上顿了顿之后,便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他身后的林斐身上。
先时这人背对着众人倒是不曾看到,没成想这个同那三个大理寺丞一桌吃饭的人生的这般好看,恍若神仙中人。
眼下,那位外表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手里拿着一双筷子,低头看着那盘被刘元这一摔,直接“连累”的摔了一地的“鸡蛋炒面”,蹙眉道:“我一口还未吃呢!”
谪仙似的人,声音也如玉石相叩,虽是一句抱怨,却叫人觉得恁地动听。
刘氏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儿推的不是素日里打骂惯了的赵大郎,而是个官员。
她脸色白了白,偷偷瞄了眼那厢被人扶起来的刘元。眼见他只是惊讶,没有碰瓷乱喊什么“摔坏了”的话之时,刘氏心中才悄悄松了口气,此时听到同桌吃饭的林斐出声,有心卖个好,忙道:“那‘鸡蛋炒面’重上一份便是了!”
以刘氏的性子何曾这般憋屈过?瞥了眼一旁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温明棠,刘氏心中恼怒不已:自从昨儿遇到这丫头开始,使了多少绊子了?结果就没一件事是成的!
这丫头好似天生是来克她的一般!眼下这泼出去的脏水转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自己这里。
刘氏不得已,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姓温的丫头命硬的很,今儿赶不走,大不了来日再想办法就是了。
是以,对着林斐,刘氏难得没有折腾和作妖。
那厢被推了一把的刘元倒是没有在意自己,只是忍不住嘀咕道:“这酸菜是你栽赃”
刘氏对这多事的大理寺丞早不耐烦了,是以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道:“便是我自己藏了自己的酸菜,哪条律法能说我偷了?”
一句话堵得刘元哑口无言:这市井泼妇无赖的很,还当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眼见刘元不说话了,刘氏正高兴着,那厢低头看“鸡蛋炒面”的林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