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口,有血正流下去,她盯着看了几秒才开口:“你要是非要签她,可以故技重施,想办法对奶奶封锁消息。”
“那我对奶奶的承诺呢?”
江时羿觉得,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次的情况和上回不同,上一回只能说是隐瞒,但这一次,他被迫答应了奶奶不签许鸢,如果做不到,等同于欺骗奶奶。
一头是奶奶,一头是许鸢,万一签了许鸢又被奶奶知道,那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他必须做出选择。
这种局面全是面前这女人造成的,而她却在冷静地隔岸观火。
顾烟慢慢抬头,居然在笑,“江时羿,在奶奶和许鸢之间做个选择,也这么难么?”
江时羿的童年,父母不合,后来又离婚,在他成长过程里一直陪伴他的人就是江奶奶,顾烟真不知道他对许鸢是有多深厚的感情,以至于这样的选择还要纠结一番。
而江时羿脑中想的则是,凭什么她挑拨完了,可以利索抽身?
顾烟垂下眼看手机,“如果你没要求,护工我就先随便雇一个。”
“不必,”江时羿冷声打断她的话,“你留下。”
顾烟一愣,旋即拧眉睇向他。
“不是已经答应奶奶会留在病房照顾我么?”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想跑?”
顾烟攥着手机,“你确定你看着我在病房,不会病情恶化?”
“必要的时候我会叫你滚,但你答应了奶奶,你现在就得留下。”
两个人都憋着气,话说得难听,僵持一阵,顾烟说:“我得去工作。”
她和裴斯年只请了个临时的假,真要照顾江时羿,估计未来几天都没法上班。
“工作?”江时羿不屑冷嘲,“就凭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大学都没好好上,难道靠你在纽约旁听来的那点东西找工作?”
顾烟感觉被刺了下,男人口气太过轻蔑,导致她一瞬觉得脸上无光。
她是没考上好大学,但那是因为她的听力障碍,小时候带着助听器被人嘲笑的阴影至今还在,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忽然失去和他继续争辩的力气,没再坚持走,“我知道了,我会留下。”
她转身进洗手间,用湿巾先擦干净腿上的血,然后找出笤帚簸箕,走出去开始收拾杯子在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之后拿着手机低头给裴斯年发信息请假,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消沉。
对手毫无预兆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