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水也是冰凉的,她抬起手试探着,很久,她收回手。
这些冷水仿佛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崩溃地哭出了声。
这一晚,江时羿先是找到顾家,让陈秀梅打电话,依然联系不上顾烟,他最后干脆去找路妍帮忙。
路妍是警察,找人的路子比较多,然而,再快这也是半夜,就是要看道路监控也得等白天打申请。
路妍让他等,可他哪里等得了?
他开着车,在交警队周边几个街区寻找,如同大海捞针。
他总是会想起那一夜顾烟被过路的男人调戏,不知道她会不会又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终于生出些许悔意,不该那样说她的,至少应该将人先带回家。
这一夜,暴雨持续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他回到榕城,抱着侥幸想,顾烟会不会已经回到家了?
然而,房间里静悄悄,只有智能声控灯亮起,他去了次卧,在床头柜上再次看到了离婚协议。
原来顾烟还没死心,她又将协议打出来,并签了字。
他愣愣看了许久,伸手拿起,本来想撕掉,可最后手又无力地垂下去。
两份离婚协议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撕掉是没用的,她还可以打出来,他感到疲累,慢慢地躺到了她的床上。
鼻息间还能嗅到属于她的淡淡馨香,他缓缓阖上双眼。
这段婚姻里,累的不只是她一个,他也并不好过,可是他却没法像她那样潇洒地说结束。
现在,他恍惚间意识到,好像就因为他一厢情愿的坚持,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手术第二天,许鸢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时睡时醒,睁眼时就是问江时羿在哪里。
路妍只能说江时羿在忙工作。
事实上,江时羿昨夜只在榕城呆了一个多小时,他根本没办法休息,一闭眼就开始担心顾烟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凌晨就起来继续找人。
他找到顾烟时已经快中午了,地点是医院。
顾烟早起有点发烧,又阵阵耳鸣,她去医院挂号检查时,迟疑了下,最后让医生给她另外开了妇科检查单。
江时羿赶到医院时,她已经从诊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检查单,正坐在楼道里发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她麻木了,当她看到诊断单子上“瘢痕性子宫”几个字的时候,居然一点想哭的冲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