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吗?
他的心口在极速下坠,真好笑,几分钟之前,他还满怀憧憬想要见她。
他本来想说,他给过裴斯年选择的机会,只要裴斯年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甚至可以帮助裴斯年。
是裴斯年选错了,不是他做错了。
可现在,这些形同于解释的话,他说不出口,他在她面前,已经包容忍耐太多,卑微到不像是他自己。
他受够了。
他垂下眼,隔了几秒,唇角勾起个戏谑的弧度,“看来你对这个救命恩人,真是念念不忘,怎么,一门心思要离婚,是不是巴不得赶紧去给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
顾烟脑海空白,她意识到,他们是没法好好谈的。
江时羿根本不讲道理,他一次又一次地往她和裴斯年的身上泼脏水,可明明,他才是那个和许鸢纠缠不清的人。
她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讲理的人理论?
他从来没有过换位思考,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这就是她为之倾尽所有的男人。
她想起自己因为他受过的那些伤害,想到那个绝望的夜晚,她流着血在马路上哭泣,她想着想着就开始笑。
笑出眼泪来,她抬手拭去,缓缓抬头,哑声开口:“被你看出来了啊?”
话出口,她看到,他的眼神瞬间闪过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终于感受到一丝微薄的快意,彻底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她笑起来,“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喜欢的是商学院的一个学长,其实为了钱和你结婚之后,我本来死心过的,但是都要感谢你啊……”
她的声线还是嘶哑,却轻描淡写:“多亏了你和许鸢纠缠不清,许鸢害我,你不救我,我那时候那么脆弱,命悬一线,学长救了我,是我的英雄,你说,我能不再次爱上他吗?”
江时羿的手无意识攥紧,玫瑰花束的包装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可是谁都没有去留意。
他看着顾烟,觉得陌生。
他怀疑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此刻,他觉得浑身血液都往头顶冲,大脑是大片的空白,而心口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攫紧碾磨。
顾烟不无讽刺地盯着他笑,“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许鸢害我是为了你,而你,关键时刻,要不是你和许鸢去买衣服,我根本不会打电话给学长,我和学长哪天在一起了,你和许鸢真是功不可没,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