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刘景浊并未待在山上,而是哄着白小豆睡下之后,坐在了客栈屋顶。
说起来,自打龙丘棠溪回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夜空了。
赵长生提着两壶酒跳上屋顶,递给刘景浊一壶,轻声说道:“潭涂姐姐新酿的酒,是走之前专门薅的红树城花蕊,我俩差点儿就被红树城主打了一顿。来时渡船上酿的,新酒,劲儿有点儿大。”
刘景浊反手照着赵长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剑练的不咋地,酒瘾倒出来了?”
赵长生无奈一笑,轻声道:“放心,潭涂听说那两头驼鹿要仙草养着,已经在迟暮峰后山选了一块儿地方当做仙草园,我就负责打下手。周放说教书育人这事儿他干不来,还是先跟关姑娘在客栈打下手。到时候小豆子去京城,我也会跟着去看看的,你不在的时候,保准把那丫头养的肥肥胖胖。”
这小子,跟我这装大人来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又看了看赵长生的胳膊,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以后把那只袖子绑起来,挽个结,就不显得那么邋遢了。既然来了,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好好炼剑。”
顿了顿,刘景浊拍了拍赵长生肩膀,轻声道:“等你什么时候跻身金丹,就可以返回乱砚山那边儿瞧瞧了。”
已经没有少年模样的赵长生,在刘景浊这里总归还是个少年人。
他挠了挠头,讪笑道:“我资质不好,到现在才灵台境界,结丹怕是要到猴年马月去。不过没事儿,小兔子好好活着就行了,没什么挂念的。”
刘景浊笑了笑,忽然问道:“听说之前被人打了?是看了那些邸报,为我出头,结果本事不到家,给人欺负了是吧?”
赵长生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帮去朦胧台喝花酒的冤大头而已,我没当回事儿,主要是后面他们改口了。”
能不改口吗?人家总不能在了然谷的地盘儿,把住在了然谷宅子里的人打死吧?明明都被打到爬不起来了,却死抓着人家衣襟不放,非要人家道歉。
这孩子,也是犟。
“回来路上,我去给你找场子,没事儿,不会出手很重,至多打到他们爬不起来。”
赵长生咧嘴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总是刘景浊在发问,赵长生回答,很快就月亮趴窝儿,天地漆黑一片。
刘景浊站起身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