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直隔岸观火的户部子弟,已经纷纷从地上捡起棍子。
而掌柜的,更是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七八个伙计就从厨房拿出来一堆菜刀,分发下去。
朱琏心头一沉,还以为这些人要帮助高邸家丁对付赵桓。
结果下一刻,带头的户部子弟,已经咬牙切齿。
“高俅生性多疑,且心胸狭隘,易州锭和他舍弃家丁的丑闻,我等皆有目共睹,这老贼必定想方设法封我们的口。”
“我等已无路可退!”
“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干了他狗娘养的!”
“王爷,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一直孤军奋战的赵桓,顷刻间多了一堆盟友,朱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爷,难道这一切,皆在您的算计之中?”
“天下义士,京中百姓,拥戴你也就算了,为何连这般官宦子弟都马首是瞻?”
感受到朱琏眼神中流露出的吃惊,赵桓只是潇洒无比的一甩鬓角。
“基本操作而已,爱妃莫惊。”
赵桓随便搪塞过去,心里却隐隐冷笑。
国难当前,天下义士齐聚汴京,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冒头。
赵桓只不过看穿其中玄机,深知现在所有人,都在一个水平线上,谁也不比谁金贵。
只要筹资大会的余威尚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本王与爱妃,向来心善,见不得血流成河的场面。”
“你们下手的时候,记得轻点,莫要吓着王妃。”
赵桓不理会神情绝望的高邸家丁,带着朱琏,迈步上了二楼。
紧接着楼下就传来阵阵乱响,哀嚎声,哭喊声,混作一片。
朱琏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不去理会楼下的惨状。
“王爷,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易州锭的事情,是否揭发?”
“时间快到了,咱们恐怕赶不回去了……”
赵桓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坏笑:“爱妃不必担心,本王确实跟长福打过招呼,不过是天黑之前把易州锭送到翰林院寻墨阁,昭告天下。”
听到这话,朱琏再次愣住。
“也就是说……你在诓高俅?”
“你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
“倘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