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内,一队队魏军武卒持戟而过,自然是一片肃穆与森严。
只是在表面的肃穆之下,却好像有一丝阴霾笼罩在军营的上空。
那些带领着麾下士卒巡逻大营的魏军将领依旧是忠于职守,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些人的目光都隐隐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这便是魏军大营的核心所在,中军大帐。
此刻,大帐中的一张卧榻之上,身穿一袭赤色衣衫的魏侯魏䓨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目力所及,那片映入他视野之中的帐顶,却是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的呆滞之中。
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薨逝在了都城大梁的王宫之中,如何又会出现在这个令他有些陌生的地方。
自己是谁?
自己在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饶是他已然经历了八十二年的岁月,但处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也不禁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
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巨大恐惧,让魏䓨本能地从卧榻之上坐了起来。
顿时之间,一股长久睡卧的不适,从他那有些僵直的身体之上传来。
眉头微蹙,魏䓨忍着那股不适径直从卧榻之上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开始打量起了自己周围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当大帐之中的一幕幕景象、一件件器物映入他的视野之中,魏䓨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地熟悉,仿佛自己就曾经处在过这样的环境似的。
越是观察,魏䓨就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份预感越是正确,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帐正中的一张地图之上。
“那是”
一股惊疑从魏䓨的胸中涌出,似乎是本能似的,他的脚步缓缓向着那张地图走了过去。
当他的身影站在地图之前的时候,当他的视线看清其上内容的时候,魏䓨只觉得脑海之中记忆的阀门已然开启。
眼前的这张舆图,魏䓨又如何会忘记呢?
他还记得这是自己在父侯死后与仲弟公仲缓争位之时,曾经使用过的一张地图。
说起来这一战可谓凶险万分,若不是上苍垂怜、先祖护佑,魏国恐怕在那时便已经一分为二。
也正是因为有感于这一战的凶险,魏䓨便将眼前这一张舆图命专人好好收纳了起来。
在他继位的五十二年之中,魏䓨没有少将这份地图拿出来端详,以感怀曾经自己登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