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罃说的没有错,此刻确实不是重振西河学派的好时机,至少未来数年之内并不是。
一个文化中心的形成与发展,是必须要有和平的外部环境作为前提的。
数十年前,西河学派能够发展得那般繁盛,与魏国在与秦国争夺河西的战争之中占据绝对上风是密不可分的。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昔日的秦国受限于内部的权力斗争,国势日益衰微,在与魏国的交锋之中节节败退;
如今的秦国经过了将近二十载的内部改革,国力逐渐强盛,已经不甘于魏国对河西的掌控。
面对西方的秦国的步步紧逼,魏国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击败秦国,保住河西这一块进攻关中之地的桥头堡。
至于重振西河学派这一件事情,那就至少要等到魏国取得不久之后那一场河西大战的胜利之后了。
“司马,重振河西学派一事暂且搁下。”魏罃缓缓从坐席上站起身来,看向面前公孙颀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轻松,“此刻,和寡人一起去见见刚刚那两位贤才如何?”
面对魏罃提出的邀请,公孙颀当即躬身便是一礼,“固所愿,不敢辞耳。”
下一刻,两道视线连成一线,魏罃和公孙颀的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泛起了一丝笑容。另外一边酒肆之中关于王城之战的争论,刚刚引人注目的白圭和申不害两人却已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在酒肆主人白圭的邀请之下,一见如故、互相欣赏的两人来到了一间十分僻静的房间之中。
将自己身前的酒爵斟满,白圭举起了满爵的美酒敬向了面前的申不害,“先生,请。”
“请。”面对白圭的敬酒,申不害当即也带着几分郑重举起了酒爵。
等到两人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白圭注视着面前的申不害,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刚刚那一番话语,先生之才实在是令我倾佩不已,不知道先生可曾出仕?”
申不害刚刚将酒爵落在身前几案之上,听到白圭问出的这一句话语,脸上顿时显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白圭,就听申不害沉声说道:“不瞒白圭先生,我数年之前便已经以小吏之职出仕郑国。”
“其后郑国为韩国所灭,我也就顺理成章地为韩国效力,只是我却不愿意就这么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听闻当今魏侯贤明睿智,也能不计前嫌、任用贤才,颇有当年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