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呢?顾青需要寻求解决的方法,郝东来和石大兴的人脉是其中之一,其实还是更简单有效的办法,剑南道节度使就在他身边,鲜于仲通一句话就能解决这件事,可是刚才鲜于仲通已经抢先把话挑明了,他不会插手其中。
想想也是,顾青跟他根本没有交情,别人凭什么帮你出头?当官的都不傻,官场上没几分油滑推卸的本事,未必能坐上那个位置,做出了沙盘又如何,沙盘的用处还未在实战中证明之前,它就是个无用的东西。
…………
半山瓷窑外,一群村民和工匠围着四五名县衙差役,不吵也不闹,但死死堵在栅栏的门外,不让差役进去,现场气氛有点僵冷。
差役们有些气急败坏,手中的铁尺和镣锁敲得铛铛有声。
“敢阻挠官差办案,你们不怕王法吗?再不让开,必将你们全部拘进大牢,判你们个流徙之罪!”
村民和工匠们顿时气势一弱,很多人露出惊惧之色,但,还是没人让开。
瓷窑已成了所有人的饭碗,在这里做工代表着衣食无忧,代表着稳定的温饱日子,瓷窑若被封了,所有人的生活又将回到从前,吃不饱穿不暖,种着几亩薄田指望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当习惯了衣食无忧后,很难再回到当初贫困的起点。
再温顺的良民,面对即将要砸他们饭碗的人,终究还是能鼓起几分食牛之气的。
有人害怕,但没人让开,一百多人仍死死地堵在栅栏门口,差役们扬着铁尺往前推进,村民们站立不动暗暗推搡,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有一触即发之势。
顾青下了高坡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心中不由一急,大喝道:“全都让开!”
所有人一怔,望向顾青。
顾青快步走来,挡在差役和村民之间,转身看着村民道:“都让开,县衙要查封,便让他们封,事情会解决,但不是你们这种方式。”
一名缺了一只手掌的中年汉子忽然呜咽道:“封了瓷窑,以后如何活?”
顾青笑了:“能活,我保证。”
人群中又有一道愤慨的声音传出来:“官府不知民间疾苦,断我们本分人的活路,我们不能让!”
原本安静了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顾青转身看着几名差役,微笑道:“县衙封我瓷窑,可有罪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查封终归没有道理吧?”
差役本不耐烦,然而村民众多,群情激愤,差役也怕闹出大事,态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