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都有些错愕,随即顾青目光变得有些嘲讽味道,黄县令的表情也阴沉下来,二人的目光碰撞,瞬间错开。
牛车过后,顾青拍了拍宋根生的肩,示意继续出城。
牛车内,黄县令满意地阖上眼。他看到了顾青刚才的眼神,短暂的交会里,他只看到了一抹嘲讽之色,但,那又如何?
瓷窑已经封了,而且永远不会解封,区区一个平民的眼神,不管是愤怒也好,嘲讽也好,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奈且毫无用处的宣泄,宣泄过后,什么都无法改变。
民怎与官斗?好笑。
黄文锦缓缓呼出一口气,抬手捋须。身上的官袍有些旧了,这件官袍还是他六年前上任的时候做的,如今袖口处已有了一些磨损破洞。
无妨,一心为民,秉公为官,官袍破旧反倒是一种荣耀。
…………
回到村里已是傍晚时分,顾青进门便瘫坐在院子中间的蒲团上,长长呼气。
山路太难走了,很累。以后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一定要修平坦的大路,通向青城县。
大门吱呀响,张怀玉从门外探出头来,小心地环视四周,发现院子里只有顾青一人,这才推开门进来。
仍然是一身白衣,仍然是一脸淡漠,顾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今日换风格了?以前进门都是大摇大摆的,今日为何鬼鬼祟祟?”
张怀玉不满道:“你才鬼鬼祟祟!……那位剑南道节度使还没走么?”
“没走,他和随从住在另一户村民家。”
“你为何不赶他走?”
顾青吃惊道:“你疯了吗?我只是个农户,那位是节度使,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胆子赶他走?”
顾青盯着她的脸道:“你认识那位节度使?我发现自从他来咱们村后你便一直躲着他,你们是失散多年的父女?”
张怀玉冷笑:“你可真敢想。”
“或者你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打劫过他?揍过他?”
张怀玉不想说话,并朝他扔了一块血糊糊的东西。
顾青下意识伸手接住:“何物?”
“牛肉。”
顾青急忙扭头望向院子北侧的牛棚,那里养着一头活牛,当初被张怀玉牵回来的。
“你终究还是对它伸出了魔掌……”
“我买的!从县城的酒楼里买回来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