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无妨,你说的话,老夫向来很看重的。”
顾青迟疑半晌,缓缓道:“南诏国主为何谋反,还请鲜于伯伯莫只听信一面之辞,查清楚再作计较也不晚,一个小国的国主,若无弥天之大事,断不会敢行此大逆之举胆敢主动反我大唐。”
鲜于仲通点头:“老成谋国之论,说得不差,老夫记住了。”
“其次就是,若南诏果真举兵反了,天子必会令剑南道出兵,鲜于伯伯定是领兵平叛之帅,恕愚侄冒犯,鲜于伯伯是文人,提笔作文章写奏疏不在话下,但领兵征伐叛乱,恐有难为,愚侄的建议是……请鲜于伯伯推辞圣旨,奏请长安另选能征善战之将为帅。”
鲜于仲通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道:“老夫记住了。”
顾青知道这番话令他心里不舒服了,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第三,若实在无法推辞长安之任命,鲜于伯伯切记不可对南诏赶尽杀绝,对方若有降意,当顺水推舟受降,最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南诏国主绕过大唐边境,与吐蕃勾结联盟,若两国联盟,我大唐将士危矣。”
鲜于仲通平静地点头,虽然顾青刚才的话令他有些不舒服,但仔细想来,顾青的每句话都说得在理,而鲜于仲通自问确实没有能力领兵打仗,一个没有任何战阵经验的书生去领兵平叛,其结果是不敢想象的。
顾青又道:“最后一事,沙盘之用,想必鲜于伯伯的幕宾已了解清楚了,到益州后您可速令将士堪舆大唐和南诏边境地形地貌,做出沙盘,若战事开启,至少能多一分胜算。”
鲜于仲通表示都记下了,随即道:“昨日劝贤侄为老夫分忧,贤侄左右推搪,为何今日突然又给老夫这些建议?”
顾青笑了笑:“就当愚侄是心血来潮吧,祝鲜于伯伯旗开得胜,凯旋还朝。”
…………
鲜于仲通走了,石桥村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天气渐凉,已是初冬季节,郁郁葱葱的天地变得满目萧瑟,枯黄的树叶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迎风飘舞,辽阔的天地间充满了孤寂。
换季的日子里,顾青却病了。
突如其来的发烧让顾青颇觉意外,前世自己的身体向来很好,几年难得感冒一次,没想到来这个世界才半年便生病,前身这具身体的锅。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额头很烫,但意识仍存,顾青知道要多喝热水,知道要多睡觉,可村民们偏不让他消停。
顾青生病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