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她不想,也不愿。
放学的路上依旧热闹,江之鱼穿梭其中,独自一人来到站台。
书包有些重,她两只手绕到身后,试图托着,让自己的肩膀少受些罪。
耳边呼啸着机车的轰鸣,夹带起路边环卫阿姨堆起的扬尘,瞬间迷了她的眼。
身后不知谁又狠狠撞到了她,个子的高挑使她的重心有些低,身体前后摇晃,眼看就要摔倒。
已经不是第一次当众出丑,江之鱼的第一反应是去捂脑袋,胳膊刚抬起来就被人从左前方抓住,借力给她稳住身形。
“好好一小姑娘,摔破相就不好了,肖杨,骑车看着点儿路。”
声音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一挂,有些痞有些坏,明明没说什么让人多想的内容,偏偏给人一种被他调戏的错觉。
“肆哥,这不是着急过来接你么,哎呦,快别管这眼生的妹子了,你家那位已经等着了,上车。”
江之鱼眼睛还难受着,异物感使她看不清面前人的长相,只能感受到胳膊上那只手收了回去,被他抓过的皮肤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的痒,鼻尖飘过熟悉的淡淡皂角香。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
直到——
耳边机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江之鱼眯着眼睛,循声抬头。
一秒,两秒,三秒。
任由声音消失在长街尽头,她这才用力揉了揉早已经流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睛,试着睁了睁。
街上人来人往,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仿佛刚刚的插曲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梦境。
“喂,转学生,你到底上不上车?”
和他顺路的同班男同学宋柯见她愣在原地,惹得整个公交车的人都在等她,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江之鱼收回视线,小跑着上车,刷卡,挤到车门那儿站着,眼睛还带着点不正常的红。
这是这个点唯一一趟直通底下县城的车,车上人一如既往的多,交谈声、嬉笑声夹带着空气中漂浮着的臭汗味儿,逼仄又难闻。
这条路线她每周都要坐一遍,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明明难忍却带着欢喜。
她知道,这是那场梦境般的偶遇带来的。
下意识把书包抱进怀里,拉开最里面的夹层,这里藏着她渺小青春里最盛大的秘密——
一个小小方方的校牌,却不是她的。
它属于刚刚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