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鱼摇了摇头。
倒霉蛋碰上一向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许淑宜,多半出门没看黄历。
静下心来将整份卷子做完,江之鱼对照着答案,用红笔勾勾画画。
除了最后一道大题少写了一个步骤,这张卷子简直堪称完美,是上了高考考场也可以全身而退的那种。
可惜了,她还要再熬一年。
楼下的嘈杂声愈演愈烈,江之鱼无心看戏,正想拿本单词书出来背背,就听熟悉的机车轰鸣由远及近,堪堪停在事故中央。
或许大妈们如同去年的她一般被这声音唬住,竟然一时收了声,江之鱼很轻松的听到了沈肆烦躁时自胸腔发出的不耐低嗓:
“蒋昭,你到底能不能行,让你开车来接个人,还能被人给堵了?”
被围攻了近两小时的倒霉蛋终于盼来了亲人,言语激动,差点涕泪四横:
“肆哥,你这找的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啊,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害得我刚拐进来就被蹭了车。”
江之鱼心里一紧,起身推开窗,隔着书桌,用很别扭的姿势朝下望。
家在二楼,她看得很是清楚。
跟昨晚相比,现在的沈肆显得有些邋遢,白t皱皱巴巴,裤子上还有不知道从哪儿蹭上的泥,眉头皱着,一副没休息好的疲惫模样。
后座没有王语嫣的身影,他是一个人来的。
“蹭车?怎么回事儿?”他周身气压有些低,瞧起来极不好惹。
大妈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任他轻松靠近,右手撑着车门,垂眸去看划痕。
“啧,蹭得有些狠啊。”
那位叫做蒋昭的男生很是委屈,明明染着一头嚣张的黄毛,站在沈肆身边,却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媳妇。
“我老爹上个月刚提的车,这下我可惨了,非得被抽个半死不可。”
“啧”,沈肆看起来有些烦躁,语气也透着不爽,抬眸扫过四周,最后落在许淑宜身旁的江云枫身上:
“你干的?”
江云枫满打满算也只不过十五岁,又有错在先,不敢嚣张,一个劲儿的朝他妈身后靠,眼神闪躲:“不……不是我……”
蒋昭靠山在旁,难得硬气了一回:“不是你是谁?那辆车把都蹭歪了的山地车不是你的?”
江之鱼下意识探了探头,朝倒在地上的崭新山地车望去。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