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是两张。
放进干瘪的钱夹,江之鱼将字条随手丢进垃圾桶,进屋洗澡换衣服。
她的头发又多又厚,光吹干就要好久,江之鱼干脆任由它披散在肩头,踩着拖鞋,准备去小摊上讨块瓜当晚饭吃。
看摊的仍是段池。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和刘伯搭上的关系,但经过一段时间以来,两人好似形成了默契,他抬头,她垂眸,互道一声“来了”,就开始各忙各的。
夏日最甜的那批瓜已经过去了,切开的瓜远不如往日好卖,今天剩了不少。
江之鱼怕浪费,吃完一块儿再来一块儿,权当水在喝。
段池从未见过她这样粗鲁啃瓜,犹豫了下,出声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江之鱼一连啃完一大半,指了指剩下那些,“不吃就坏了,一起?”
段池虽帮刘伯看摊,但远不如江之鱼亲昵,像这种随手拿来吃的行为,从未有过。
江之鱼却没等他,只又拿起一块儿。
这次怕吓到段池,她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的咬,权当吃着玩,顺便消磨时光。
段池瞧她吃得还挺开心,在兜里摸出二十块钱,放进刘伯的收款盒里,也拿了一块,低头咬着。
巷子尽头传来一道远光,照亮了角落昏黄吊灯下,两人低头吃瓜的模样。
灯光很是刺眼,江之鱼偏了偏脑袋,余光见那辆车在小摊前面停了下来。
灯光随之熄灭,江之鱼的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认识这辆车。
让江云枫赔了一万块钱的那辆。
副驾驶的窗落了下来,露出一颗染着黄毛的脑袋,左看右看,语气不满:
“肆哥,怎么还来这儿啊?一想起上回我就头皮发麻。”
驾驶座的门打开了,沈肆一身黑衣黑裤,裤口扎进马丁靴里,腿长得令人发指。
三个月不见,他皮肤黑了一些,头发短了一些,却仍旧那副混不吝的调笑模样,绕过来拍了下蒋昭的黄毛:
“渴了,买个瓜而已,激动什么?”
在蒋昭的嚷嚷声里,江之鱼已经不紧不慢的吃完手里那块儿瓜,拿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一副认真营业的老板模样:
“最近西瓜不好,来点儿别的品种?保证又甜又香。”
语气平淡,仿若两人并不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