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配合江之鱼,后又进行公司内部整合,还真的没有抽出时间考虑魏然这边的事儿。
魏然的妻子抬头看了这些小年轻几眼,张张嘴,想起乔雅的话,又闭了回去。
可魏然还是怕她又说什么话惹人不开心,特意将她劝回了病房等着。
而他自己却紧张得要命,佝偻着身子,不住的起身又坐下。
江之鱼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却仍是没忍住,起身上前,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道:
“会没事儿的,十个点位的相合度,移植后的排异现象也会很轻。”
即便如此,魏然还是很担心,眼底的青紫昭示着他长时间的身心疲惫:
“这是苒苒最后的机会了……”
“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下一次移植了……”
江之鱼心酸得厉害,可偏偏她自小隐忍惯了,说不出软话来安慰,只能耐心的重复着:
“会好的,您不要担心……”
“她一定会好的……”
沈肆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起身走过来,牵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又充满怜爱的摸摸她的侧脸:
“这儿有我们这些男人守着就行了,你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先去吃点东西,再休息下,晚上过来就好。”
江之鱼知道他这是想支开她。
作为一个女儿,亲眼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为了他另一个女儿担惊受怕,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残忍。
而更残忍的是,从头到尾,她都知道那是她的父亲。
可她的父亲却不知道她。
“好”,江之鱼接受了他的好意:“那我先回趟家,让刘姨煲些汤水,晚上带来给烟姐。”
沈肆送她到医院门口,亲自见她坐进出租车,这才敲了敲车窗,在她一脸茫然中,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安抚道:
“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
“别忘了,你还有我。”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我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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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没睡好,在飞机上也没睡着。
江之鱼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很小,年轻漂亮的母亲牵着她的手,走到一个儒雅的叔叔面前,笑着跟她解释:
“鱼鱼,这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