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安世则是让他熄了这个念头。
别的不说,一个范侍郎,就是高不可攀的大山了。
朝廷三年一次科考,一次科考不过录取二百不到三百个进士。
而一百个进士里,也未必有一个能做到侍郎的位置上。
六部侍郎,在京城那种地方可能听起来没有那么显眼,但是放在江都这种地方,就是大到没边的庞然巨物。
江都府的知府,是江都府的天,那么这位范侍郎,就是盖在天上的天,他这一层天,距离九重天上的天子,也不算很远了。
就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说,陆安世说的话自然是正论,一个寻常人如果能安身立命,当然没有理由去与一位侍郎或者说侍郎家里作对,但是沈毅不一样。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人。
对于他来说,在这个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眼下,当然不能说出那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中二发言,说出来也只会让人笑话,沈七郎对着陆安世低头道:“山长放心,学生明白的。”
“那好。”
陆安世微微低眉道:“既然是书院里发生的案子,那么这两天老夫去联系联系范家人,妥善处理此事。”
牢房里的沈毅微微一笑,开口道:“山长,在学生看来,您今天既然来到这大牢,那么便不用您去联系范家人,范家人会主动联系山长您的。”
陆安世眯了眯眼睛,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人,一路小跑来到了陆安世面前。
正是江都县衙的师爷,邓师爷。
邓师爷一路来到陆安世面前,对着陆安世恭敬低头,拱手行礼道:“陆夫子,可算寻到您了。”
陆安世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他回头看向邓师爷,问道:“寻老夫何事?”
邓师爷满脸笑容,笑呵呵的说道:“夫子,陈知府让我请您去望湖楼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