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少爷。”
夜惊堂不太想承认裴家少爷的身份,但他是裴远峰义子,不认都不行,当下颔首回礼:
“两位客气了,三娘,这两位先生是?”
“是家里的大掌柜,都是家里老人。”
裴湘君收起眉宇间的‘愁容’:
“你们先回去吧。”
“是。”
两个掌柜当即告退。
大鸟鸟瞧见大奶姐姐,顿时不困了,煽着小翅膀飞到裴湘君腿上,抬头用黑亮眼睛卖萌。
结果视野被衣襟挡住了。
鸟鸟微微歪头,好奇小跳,用脑壳顶了顶。
咚~咚~
衣襟颤颤巍巍,风景绝秀。
裴湘君忙把鸟鸟按住,抱在怀里喂瓜子:
“怎么这般调皮?”
夜惊堂只当没瞧见这场面,来到茶亭坐下,询问道:
“三娘和两位掌柜,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可是铺子里有琐事烦心?”
“唉~”
昨晚还力能‘倒拔垂杨柳’的拼命三娘,此时变成了葬花的林黛玉,幽幽怨怨一声轻叹:
“做生意,哪有顺风顺水的。家里没男人当家做主,外面那些地头蛇,就看准了裴家孤儿寡母好欺负,时长找茬闹事儿……”
“哦?”
夜惊堂坐在茶案另一侧,蹙眉道:
“怎么闹事?”
“江岸码头的地痞,想在天水桥收‘贡钱’。我裴家在天子脚下做正经生意,自然不能给,结果这些人隔三差五找事儿,今天说菜是馊的吃出病了、明天说布行以次充好,一闹就是一天,让铺子做不成生意……”
夜惊堂恍然,他以前在镖局做事,对这种事儿实在太了解:
“裴家在京城做生意,和官府没点关系?还是闹事儿的人有背景?”
“闹事的是江安码头的青莲帮,和官府也有关系。咱们生意人,和衙门大人的交情,可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动用不值得;自己去解决吧,陈镖头你看到了,摆不平,只能这么晾着。”
裴湘君撑着额头,幽幽怨怨望着夜惊堂:
“唉~他们最多扰的铺子没法做生意,不敢真在京城怎么样。师姑受点委屈罢了,忍忍就过去了,你不用操心……”
这委屈幽怨的小眼神儿,几乎是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