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前盘坐,穿着一身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红袍。
自幼在宫城长大,注重礼仪注重了一辈子,哪怕身在牢狱,红袍依旧整齐的不带半点褶皱,连满头白发都梳理的一丝不苟。
曹公公练过驻颜图,原本青春永驻看不出年纪,但功力散尽十年不见天日,眼角还是出现了褶皱,看起来就是个六十岁左右的清瘦老头。
叮叮当当。
石头崩碎的声音,从木制地板下传来,很快穿出一个镐头,而后地板就被一拳锤开。
轰隆。
曹公公的衣袍被气浪吹动,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慢条斯理把书翻过了一页。
“义父?”
曹阿宁从洞口里爬出来,看到坐在书案后的老太监,近乎喜极而泣,跑到跟前直接跪在地板上,急声道:
“义父,快走。我把地下挖通了,让人在城西牵制住了朝廷的高手,连料事如神的夜惊堂,都被我的阳谋拉走,现在离开畅通无阻11。”
曹阿宁眼底满是兴奋,毕竟骗邬王容易,骗无处不在、无所不知的夜阎王太难。
若非他最初的计划,就为了救芝麻直接给朝廷丢个西瓜,让朝廷必须舍轻取重,专注对付邬王,以夜惊堂索命无常般的追捕力度,劫狱的事儿就不可能成。
曹公公合上了书籍,抬起眼帘,看向跪在面前满眼激动的年轻人:
“阿宁十年不见,你都长大了;让你来救得咱家的,是粱王,还是燕王?”
曹阿宁瞧见曹公公满面老态,几乎认不出来,微微愣了下,继而从后面钻出来的部下手中拿来一个药盒,跪着走到面前,放在桌上:
“是绿匪的人,自称燕不归,帮我牵线搭桥找的门路。这是绿匪从北梁医圣那里弄来秘药,能助义父冲开些许气脉。”
“曹公公叹了口气:u一别十年,你都学会对义父说谎了。义父离开京城,你准备带义父去哪儿?”
曹阿宁把药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丹药:
“义父自幼教诲,要守护大魏皇室。长公主篡位登基,不合宗礼法,来日皇位必然落于外姓之手。我这十年一直在暗中运作,诸王中燕王势力最大,又德高望重,这帝位当由燕王继承”
“那就是燕王让你来的。”
曹公公没有去看药盒,语重心长道:
“义父是管家,管的是东方家的日常琐事,谁是一家之主,义父便听谁的安排,外人打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