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剥夺了军屯生产的劳动力,破坏了屯田制度。有私役军士耕种之便,他们便大量占夺军屯的田地,如此反复,军屯制度便被破坏。
其中,又以九边重镇的情况最为恶劣与严重。
这么多年传承与开垦出来的良田,大多数都沦为私人所有,成为了私田。军屯制度早已是名存实亡。
孙传庭居然想要对这件事动手,其中风险与阻力可想而知。
"伯雅,此举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呐,即便是皇爷,也不曾对此等制度动手啊.."
又是沉默了一会,秦王朱谊漶重新镇定下来,颇为语重心长的说道。
军屯制度废弛多年,早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此前也不是没有能臣干吏想整顿军屯,可他们哪个人成功了?最后还不是无疾而终。
听到朱谊漶称呼自己的表字,孙传庭微微一笑,他自然听出了秦王刚刚言语之中的关切之心。
但是眼下陕北就犹如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一般,若不采取些特殊手段,怕是于事无补。良药虽苦,但却可以救命。
"千万慎重呐。"筆蒾樓
见孙传庭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秦王朱谊漶连忙又嘱咐了一句,脸上已是有了一抹急切。
军屯事关重大,它背后所牵扯的利益链可不是之前那些只会横行霸道的低阶宗室可比。一个处理不好,孙传庭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自天子即位以来,便将天下百姓的民生问题放在了首位,对于贪官污吏均是采取了强硬的手段。
即便是宗室藩王,也没有逃过天子的屠刀,被天子一视同仁,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可即便如此,天子也没有对军屯制度动手,户部尚书毕自严清理田亩的时候也自动滤过了军屯,由此可见,其背后问题之复杂,利益之大。
毫不客气的说,孙传庭此举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若是当真惹了众怒,怕是紫禁城中的天子也保不住他。
"王爷不必再劝了,伯雅心中有数。"
孙传庭摆了摆手,神色依旧平静。
早在昔日心中刚刚萌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便想过自己会遭遇何等阻力。
但那又何妨?
只要当今天子在位,他又有何惧?
他还记得他昔日辞陛赴任之前,朱由校与其在乾清宫暖阁中的那场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