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舍着弃了这道官诰,和那厮理会。”
“不想那妇人将恩作怨,教丈夫毒打我这一顿。我本待自说出真名姓来,却又怕阎婆惜事发,因此只说郓城客人王三。叵耐刘高无礼,要把我做郓城虎王三解上州去,以此为功劳,陷害于我”
宋江想到自己被毒打的疼痛时咬牙切齿,心中对刘高夫妇恨之入骨。说话之间骂骂咧咧,尤其是对那个妇人赖氏,痛恨至极,说着恩将仇报的话。
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强盗头子,撞破别人赤条条而不自觉。只顾一味地怨恨,扬言以后要如何如何。
后悔有什么用?
花荣想到前段时间这位大义凛然的模样,再看看对方这幅痛恨的模样,嘘嘘之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头一次,对这位救命恩人的品德产生质疑。
宋江骂骂咧咧,发泄完,两人为此事商量,不谋而合。刘高这么轻易就放人,肯定是有另有算盘。
宋江可不想再被抓住刀剐了,只有趁早离去回大本营。当然不可能表明说,装作语重心长地提议。
“刘高此人没安好心,肯定另有图谋。怕不是上报青州府衙。避免夜长梦多,今晚我先走上清风山去躲避,只要我不在,兄弟大可否认这件事情。即便上差来调查此事,只认为文武不合的矛盾。”
花荣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只是见对方身体有恙,满脸迟疑不决:“哎,小弟只是一勇之夫,却无兄长的高明远见。只恐兄长伤重了,走不动道。要不先在这里歇息两天,等伤势有所好转,再走不迟?”
“不不不,迟恐生变。”宋江一个哆嗦,连连摇头。说实话,事到如今,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片刻。
“不妨。事急难以耽搁,我忍忍,自捱到山下便了。”
当时敷贴了膏药,吃了些酒肉,把包裹都寄在花荣处。黄昏时分,便使两个军汉送出镇子外去了。
宋江连夜捱去清风山。浑然不觉这正中敌人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