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县医院东边,新正街与中心北路交界处,衡州富豪李二斤家出租公寓门前,陈医生和海青互相搀扶着,从出租车上下来。
陈医生肉乎乎的大手拍在海青瘦小的肩膀上,“海青,我最不喜欢跟你喝酒,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喝不过我。”
“啊呸!拿红酒跟白酒干杯的人有资格说这个?你小子太能现,只要你在场,我跟人吹牛逼都没人听,太没存在感了。”
“你是说我抢了你耀眼的光芒是吧?那是因为兄弟我足够优秀,光芒靠低调遮都遮不住啊。
子秀你这是嫉妒我,你想保持光辉形象容易啊。
刚才酒桌上我可听见了,你小子现在有七十万,每天请穷兄弟吃一次烤串不过分吧?我保证把正面形象都留给你。
走,楼下烤串走起,敢不敢再跟我喝一箱燕京?”
“谁怕谁,接着喝。”
两人晃晃悠悠走近门市房,海青摘下棒球帽,挠挠光光的脑袋,“咦?烤串店怎么关门了?”
“你——你看见没?不是我不想请你,人家关、关门了——”
陈医生突然一拍脑门,“卧槽,我想起来了,人家搬家到潭州去了。我还欠人一顿串钱没给呢,我这不是逃单么?
不行,哪天一定得去趟潭州。”
“所以就没见过你这么单纯的,为这点小事跑趟潭州犯得上么?完了,我的烤串,我每天生存的希望没了——
咦?刚才你不是说将来要考研,不想买房,想拿手里的钱投资么?
你跟二斤把这门市租下来,咱们把这个烧烤店接着弄下去吧。”
“去去去,我哪会开什么烧烤店?也没那时间啊。”
“时间我有啊,我一周可以帮你看五天店。”
“去你的吧,我即使不懂开店,也知道人家原来的老板夫妻都是烤串高手,这才能挣钱。
我既要雇烤串的师傅,又要养你这个经理,你还是个外行,这能挣钱就怪了。”
“我这个经理不要钱啊。”
“不要钱?”
陈医生晃了一下,打了个酒嗝,上下打量着海青,“我怀疑你就是为了在烧烤店天天白吃白喝,摊子还不得叫你吃黄了?”
海青并不反驳,“我这么瘦一个人能吃多少?而且我可是烧烤摊钉子户,每天品尝,能保证咱们的烧烤质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