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在会何人?大老远便闻你开怀。”说着,一气度飘逸的白衣男子推门入内。
他进门后见蔡伦正与一女子对坐闲聊,俊逸的面上露出一丝赧色,他朝着静姝深深一鞠:“不知有女客在此,柳某唐突了。”
蔡伦起身笑着回道:“无碍,这是我挚友的夫人,今日是送令弟入学来的。”
说着,蔡伦转头向静姝介绍道:“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江南才子柳蕴之。”
柳蕴之出身江南名门,身上既有饱学之士的清雅之气,举止间又流露着簪缨子弟的矜贵,他长身玉立,冲着静姝微微一笑。
静姝起身缓缓施礼:“久仰柳先生大名”,说着,静姝对着蔡伦和柳蕴之道:“今后舍弟便拜托二位了,我这里就先告辞了。”
蔡伦道:“夫人放心,蔡某一定尽心。”
说罢,便唤来书童送静姝出去。
静姝走后,柳蕴之踱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笑道:“想不到京中贵妇中亦有如此人物。”
蔡伦回道:“那依柳兄的意思,就只有你们江南才有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子,我长安便都是些迂木蠢辈了。”
柳蕴之轻啜了一口茶,抬眼见女子款款远去的身影,信口吟诵道:“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蔡伦轻声咳了咳,嗔了眼柳韵之,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是当今巡防司指挥使李陵之妻。”
柳韵之收回目光,轻硒了下,不屑道:“这等武夫粗人能得此女,真是牛爵牡丹。”
蔡伦虽深知柳韵之不羁的性子,但听他如此说自己的挚友,心中也是大不痛快,他忍不住替友人辩白道:“天下武将并非都如柳兄所言,皆是粗人莽夫,若如此,柳兄置孟德、稼轩于何地乎?”
柳韵之轻摇着手中的玉骨扇,面上仍旧带着清高之色,不屑道:“那些也不过沧海一粟尔,李家儿郎如何能较?”
静姝出了稷下学宫,信步走到宗学门,上了马车,丹朱忙问道:“小公子终于进了官学,但听闻那里都是公侯子弟,小公子不会受欺负吧?”
静姝坐定,笑着回道:“论家世,兴儿自然比不上他们,但这里是学宫,讲的是才华学问,若是他能学得好,又有哪个敢轻看了他。”
碧缕早等得倚在车上睡着了,听二人交谈,这才懵懵懂懂的醒过来,她揉着眼睛说道:“小姐,您回来了。”
丹朱敲着她的小脑袋,嗔道:“贪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