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渊看得出,顾晚晚还有顾忌。
他隐约觉得,那是顾晚晚的心结所在。
不急,慢慢来。
“我想等过了药草大赛吧,把草木堂暂告一段落,之后再说。”
“也好,”沈弈渊点头答应。
顾晚晚觉得,现在的沈弈渊真是好说话,说什么他都说好。
这感觉还怪好的。
剩下的时间,顾晚晚没再出门,在房间里看那本医典。
天一黑,沈弈渊便叫顾晚晚,准备启程。
暗市又恢复晚上来时的样子,热闹又无声。
戴着面具穿街过市,顾晚晚东看西看。
刚拐过一个路口,还没看清眼前事物,一个人就撞过来。
沈弈渊在顾晚晚身侧,一把拉开她。
跑过来的人摔倒在地。
紧接着,后面的人也到了,此人披头散发,一下子压上地上的人,嘴里不停地说:“给我,给我!”
此人力气挺大,双手掐着下面人的脖子,语气也渐渐急躁,只会重复地说:“给我!”
下面的人被掐得咳嗽不止,快喘上气:“给你。”
她手从身子底下摸出一样东西,那东西金灿灿,映着街上两边火把,灼着顾晚晚的眼睛。
悬命门的令牌!
顾晚晚脑子里一炸,一把把令牌夺过来。
那个披头散发的人立即抬头看她。
此人满脸污泥,一双眸子木然又凶狠,眼白布满血丝。
顾晚晚呼吸一窒。
这人她有点印象,是师父收的一个外门弟子,因为他天赋不足,但又很勤奋,所以师父一直犹豫未决。
但也允准了他在门中学习,可看些书籍,讨论医理什么的。
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见。
而且,看他的模样,像是神智不清。
一迟愣的功夫,那人已经冲顾晚晚扑过来。
千军急忙上前,抬腿要踢。
“别!”顾晚晚脱口制止,把令牌还过去。
那人一把抢过,嘴里喃喃道:“我的,我的。”
地上那个被掐的也爬起来,不住咳嗽,正是白天那个比擂的小姑娘。
但此时,顾晚晚的注意力都在那名弟子身上。
拿到令牌,转身慢慢走,嘴里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