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挂,渐入晌午。
两人穿过一片丛林山脉,越过一条湍急小溪,靠着一条老柳,稍作歇息。
这儿已近邻北沧国,姜格轻抚小七的颈毛,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往西,便是下郡城。她的声音很轻,情绪低落。
你可知为何我们不去江北城?宁不凡双手捧着溪水洗了把脸,不等姜格回答,话锋一转。
你当真以为那些人是其他几国派来?我们若去江北,或许半路就会有人截杀,那才是真正进了一些人的算计。
此行隐蔽,且有重重护卫途中明暗防守,却有数百人出现在他们去往江北的途中,包围埋伏,更甚胡将在寻找她的途中也遭遇数次伏击,她虽然隐约有些猜测,却不知究竟是何人要杀她。
宁不凡望着一脸思索之色的姜国公主,问了一句:天风皇储可定?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储君之位尚且未定。
这样,你把那些天风的皇子郡王说与我听,我替你分析一下。
父皇膝下有三子一女。
大哥姜承如今领十万兵在南疆与大燕僵持,自幼对我疼爱有加,不会如此。
二哥姜然去年已封长留郡王,近日便要去往封地任职,临行前尚且叮嘱我此行或有险情,关怀备至,也不会如此待我。
三哥姜协自小喜爱诗词佳句,无拘无束,毫无争储之心,自然也无此等狠意。
姜格双手一摊:此事或有天风内应,却绝不会是我三位哥哥所为,他们三人与我感情深厚,绝不会如此待我。
宁不凡笑意更深:若非天风尊贵的皇子郡王,谁又有这般权利随手调动数百精骑,你当这些人真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匪徒?
绝不是!这位公主眼中浮出水雾,咬牙喊道:三位哥哥绝不会这般待我。
宁不凡摊开双手,摇摇头不再言语。
他的心里也有几番猜测,但不好与这位缙云公主细说。此前数百人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只是驱赶他们往江北的方向逃窜。数百人合围之时,他便隐约感觉有些不对。那些人对他和姜格两人视若无睹,只为杀干净两人身旁的护卫。
看来天风国内也有许多隐藏在迷雾底下的真象。
此事实在烦人,他只为寻找父亲,探寻真相,却刚一出山就遭受伏击。若是这些东西影响不大,他置身事外也无妨,但现在看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目的,他虽有千种手段,但一一解决也需耗费许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