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光景,一晃而过。
这个七年与那个七年或是其余的七年没有什么差别,是很平凡的七年,先贤曾言,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此话当是应景。
岁月悄悄地来,悄悄的走,像是天上那朵半明半暗的云彩,稍稍一眨眼,便消散成烟。
宁小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已然到了婚嫁的年纪,却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娘亲。
宁不凡老了些,面上添了许多细密的皱纹,算算年纪,他已经四十有五,在修行者动辄便是数百上千年的寿命里,他还很年轻,可他却像是个真正的四十五岁的凡俗中年人,若要寻个解释,大抵是面由心生。
这一日,日头正盛。
宁小小仍如往日那般领着大黄狗漫山遍野追着蝴蝶乱跑,咋咋呼呼的喊叫,分明是被养成了个野丫头,哪还有当年的恬静乖巧,也怪宁不凡将她宠坏了。
她往前跑的时候,连呼啸而过的寒风都避让着她。
仙人庇佑,寒暑不侵。
同是这一日,柳村迎来了一位客人。
陈子期轻轻一脚踹开宁不凡的院门,扯着嗓子喊道:“老宁头,有个狗东西来找你,别睡了!”
院子里,屋檐下。
躺在竹椅小憩的宁不凡眯开双眼,朝院门方向看去,瞧见来人后,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狗东西。”
这座江湖上,能被宁不凡和陈子期冠以如此称号的人,便只有王十九了。
历经七年,王十九终于苏醒。
好消息是,王十九吃了王二十,夺下天道权柄。
坏消息是,王十九失去了一身境界实力,成为凡俗。
“我可是天地意志,你们俩啊,最好是对我尊重点儿,小心我暗算你们!”
王十九龙行虎步,牛气哄哄的走到屋檐下。
宁不凡轻轻一脚将王十九踹下台阶,“我等了你七年,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王十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翻了个白眼,“故友重逢,也不先恭贺两句?”
见面就是一脚,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宁不凡两手拢袖,倚在竹椅上轻轻摇晃,淡淡道:
“仵世子阳教了你十余载的棋艺,白玉棋盘为天幕,纵横排列的棋子皆是星辰,你从他的身上学会了眼观天地,一个失去了浩瀚伟力的王二十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