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沿街乞讨的工具,起码有一个作用:满足了像季元吉这样的人内心深处的幻想和自恋。他们会通过施舍的行为感动于自己的仁慈。
但谁又能说这不算慈悲的一种?
司辰的话锋一转,看向季楚尧,道:“车站那些人看见季元吉上了这辆车,可能会派人跟着。”
季楚尧微微眯起眼:“是好事。我们可以特地露营等一下。后备箱有睡袋和野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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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黑色越野车停在了一处荒废的中转站。
这附近曾经是铜石有名的能源石矿区,几十年前,每天都有无数武装押送车来来往往,带走成吨的矿石。
随着能源枯竭,这个交通中转站也荒废。停车场内,野草顶开石峰,倔强地生长着,像芦苇,头顶长着一圈深灰的绒毛。
青年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拿出三个睡袋,似乎是打算休息。
他们甚至扫开了一片雪地。
这是侦查用无人机传回来的景象。
“这辆车,是机械核心生产的。15年前的型号。当时售价两百万”说话的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唇,“看见车底那排钢管没,改造过。”
两百万的车以现在的物价来看,价格适中。但对灾区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如果这辆车的价格太高,他们反而不敢动手。
一个没有下半身的残废坐在地上,补充:“那小少爷随手拿出来的营养剂,是市面上最新流通的货。”
他曾经是一所小学的老师,为了给母亲治病,借下高利贷,还不上,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但哪怕是残疾乞讨,他也显然比其他人的待遇好那么一点。老板甚至允许他上桌吃饭。
“要动手吗?”
被称作老板的男人长了一脸横肉,脸上有条贯穿的刀疤,一直到耳后根。看上去整张脸都曾经被切开过。
老板吐出一口劣质土烟:“老队长留给我的规矩,说如果一件货犹豫了超过三分钟以上,最好就不要再动手。现在已经好多个三分钟了。”
手底下的人纷纷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三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像是来荒野度假的公子哥。又有钱又傻。错过真的很可惜。
“但,”老板的话锋一转,手指指向了司辰,“我思考很久,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终于想起来了。三个月前,陈岩那小子接了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