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尧站在门外感应了片刻,选择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开着灯,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大理石地面上有一条蜿蜒的血迹,深红色。
季楚尧屏住呼吸,内心警铃大作,他顺着这条血迹来到了客厅。
白帝正坐在沙发上,身边靠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的双眼通红,身形有些微微的佝偻,司辰就睡在他的身边。
血迹是顺着伞柄流出来的。
无需思考,季楚尧拔出了刀。天青的刀身微微亮起,已经是启动状态。
大白天,这里是白帝城的最高点,采光也不差。但房间里的光线却格外阴暗。
季楚尧环顾一圈,发现了原因。
整个客厅,已经被白帝的影子塞满。它们铺在地上,罩在墙上,贴在玻璃上,挡住了所有的光。
黑色的影子完全违背了光学原理,从白帝的脚下一直蔓延到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季楚尧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海盐味。
白帝抬头看向了他,许久后,发出一声嗤笑:“拿着刀是想威胁谁呢?”
他的黑发挡着脸,只露出了一只眼眸,造型像是恐怖片里的贞子。
但季楚尧分明看见了他脸上漆黑的鳞片。
很显然,白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异化,逐渐开始畸变。
一般情况下,只有极端虚弱的状态,才能让一个进化者如此失态。
白帝的呼吸声很沉。
房间里的威压就像是海一样广阔而沉。这和气势无关,纯粹是长生渊的被动型精神攻击本能。
普通人或者低阶进化者离这时的白帝太近,极大可能会永久失去自主意识。
如果不是季楚尧拥有图灵的部分数据,大概也会被这种无差别范围攻击所影响。
季楚尧的眼眸里亮起了光,像是他的刀一样:“需要帮忙吗?”
他肉体凡胎,不是什么发光体,但一圈白色的光晕却在他的身边扩散,硬生生在黑影的笼罩中杀出一条血路。
以季楚尧为圆心,周围1米的范围内,都被光照亮了。
对峙寂静而无声。
白帝没有说话,他撩起了头发,露出了自己现在的脸。
这是一张很恐怖的脸。他的脸上挤满了触手,只有左眼附近还保留了完整的人类皮肤。
这些触手都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