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沈灵溪的位置看去。坐在主席位的沈灵溪被一只手压住了头,他努力挣扎着,脖颈发出了骨头碎裂一样的轻响,血呈放射状溅落在大理石的会议桌上。他还活着,目眦欲裂:“谁?!谁?别动手!什么都可以商量!”可惜,以他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条苍白素净的胳膊,正撑在会议桌的边上,像上好的瓷器。有人认出了他:“司辰?!”司辰在外活动的次数不多,但名头很响。他是季楚尧的配偶,宋白的学生。沈灵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凉透。但他毕竟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脑袋很快转动起来:“司辰?是你老师派你来的?”“生气归生气,对我动手只能让事态严重化。”沈灵溪身体放松下来,侃侃而谈,“年轻人,不要冲动。这样,松开手,让我写封辞职信”他是沈家的家主。兔死狐悲,如果他被杀了,其他财阀难免会有什么想法。难道宋白还能真和财阀撕破脸不成?宋白最大的软肋甚至不是宋家,而是有数百万人居住的白帝城。这一招往往很管用。宋白出生在宋家这个大财阀,很清楚财阀的能量和运作方式,再加上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行事难免有所顾忌。但司辰不一样。所以,听了沈灵溪的话,他只是很随意的把手掌往下一压:“是吗?”沈灵溪的脑袋像是被压扁的面团,在会议桌上摊开了薄薄一片。一条红色的菌线扎在了血液边缘,吸溜吸溜地喝完了,味道很寡淡,像水加多了的纯牛奶。会议室里寂静极了。一名董事手颤抖,想指着司辰,但是在对上他的眼神后,浑身僵硬地低下头。司辰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他的衣角湿漉漉的,深红的液体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滴着。很冷,漆黑的影子充斥了会议室的每个角落,死亡的威胁让不少董事被动的触发了畸变形态,在外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人物,面对着绝对的实力,却也只能匍匐着颤抖。司辰拿桌子上的文件擦着自己沾血的手,问:“联盟委员会怎么开?”沈灵溪是混沌制造的董事长,有权紧急召开会议。坐在他左手的人强压着恐惧:“您好,司先生。我是董沈灵溪的秘书长。我这就去下发会议通知。可能需要15分钟左右这期间我需要离开会议室。”他想的其实是给其他人通风报信。但司辰并不在乎他到底怎么想。秘书长突然感觉大腿刺痛。他低头,看见一缕菌丝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菌丝像是一条细细的长虫,在血管里不停的产下孢子。秘书长的身体剧痛,但这种疼痛很快麻痹,只剩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的牙关轻颤。错了,他们都错了。宋白还在乎联盟里生活的人,财阀虽然蛮横,但也有可取之处,如果没有财阀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