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南昭雪和封天极出门,把百胜和时迁留在院子里。
按照百胜说的,找到吴家附近。
因为死的是女孩儿,又没有成婚,所以,按照当地习俗,丧事不能大办,只在门口挂了两盏白灯笼,在夜风里飘来荡去,无比凄凉。
南昭雪不会轻功,封天极带着她,一跃而起,掠过院墙,轻轻落在院中。
院子里满是白烛和纸钱燃烧的味道,灵堂就设在正屋,棺材前摆着桌子,白烛高燃,桌子前头放着火盆,里面的纸钱刚熄灭没多久。
没人。
正是好时机。
南昭雪和封天极进入灵堂,封天极一手拉着她,一手按住刀柄,观察着四周。
绕到桌后,棺材已经盖上盖子,封天极指了指,南昭雪微微点头。
他抽出刀,用力一别,棺材便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子难闻的味儿瞬间飘出来。
封天极抿住呼吸,南昭雪把准备好的白布和鼻塞递给他,点亮火折子细看。
虽然早有准备,但眼前的惨状,还是让她心头一缩。
里面的尸首早已经分辨不出样子,如百胜所说,吴老夫人是凭借尸首旁边的一个小包袱确定的。
包袱里头是她女儿失踪当天穿的衣裳,还有平时戴在身上的玉环和香囊。
南昭雪没有丝毫的嫌弃和退缩的意思,认真检查,封天极在一旁为她掌灯,看她专注的神情,心头微热。
良久,南昭雪才说:“没错,应该是吴家小姐,年龄什么的都对得上。”
“她是怎么死的?”
南昭雪抿抿嘴唇,缓缓把棺材合上。
“被伤在头顶,而后剥皮,我想,她”南昭雪喉咙微哽,“那时候应该还没死。”
封天极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苍白的脸,轻轻握住她的手。
南昭雪勉强挤出丝笑:“没事。”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封天极吹灭手中的灯,拉着南昭雪躲到暗处角落。
来的人脚步蹒跚,还有低低的抽泣声,一路走到灵堂,开始呜呜地哭。
是吴老夫人。
“我的女儿女儿”
她声音嘶哑,别的也说不出,只翻来覆去说这么一句,却字字泣血,句句悲伤。
南昭雪于心不忍,照这么下去,这位老母亲不哭死也得悲伤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