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叮——当啷啷——
一连串清脆的破碎声再度从房传来,让进内院的几个中年官员都是一怔,不由便将眼神望了前头带路的管家,“进忠老弟,这是——”
“读报那!”
中极殿士、太子太傅、今的内阁首辅叶台山平日里最为信任的管家叶进忠,脸上也是一片愁云惨雾,勉强咧了咧嘴,低声道,“自打泉州消息传来后,便没睡好过,今早刚收到线报,榕城陷落唉!”
“榕城也陷于贼手了?!”
“阉党误国!阉党误国!”
几位官员顿时也都惊失色了起来——怪乎叶进忠是这副模样,而一精于养气功夫的首辅人,也罕见地摔碎了杯子。毕竟榕城可是叶老首辅的老家,就今叶家一族也有数百人居住在榕城朱紫坊芙蓉园中,虽然按买活军一贯的作风,似乎不至于把叶人杀成绝户,但榕城陷落得此轻易,而一家人又生死未卜,毫音信,叶人心里又何好受呢?
“这群阉党,狡诈之余,又此贪婪轻信,真是轻佻小人!”其中一个性格直爽的官员,忍不住就愤愤地责骂了起来,“公然兜卖所谓奢物,又引买活军运送辽饷,自为得计,实则何异于开揖盗?这好了!辽饷把柄被捏在手中,今日食五城,明日食十城,何日能止?这一次我看他们不把整个福建道和之江道吞是不会罢休的!而我朝廷,镇日纷争,连一封呵斥的诏都不,为的只是辽东一线暂时的安稳,这与六国贿秦又有何异?”
“祚昌,还是小心些说话!”这个胆敢言的年轻官员便立刻受到了呵斥,“小心招来祸事!”
即便在首辅院子里,似乎也不能安心说话,院子里于是一又安静了来,叶进忠看了看月色这几个官员的面孔,声地叹了气,一边摇着头一边叩道,“老爷,卢人、左人、王人联袂来访。”
“请进来吧。”屋内传来了有气力的声音,卢、左、王三人对视一眼,各自都调整着面部表,相继进房,叶首辅并不在外间,而是在里间贵妃榻上斜靠着,几个小厮为他揉太阳穴捶腿,见几人来了,他也没有起身,只是声音低微地道,“报纸在桌上,你们先看,看完了再议。”
说着,便闭目假寐了起来,过了一会,竟了轻轻的鼾声,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只抓紧时间做短暂的休息,便一会儿议事。
叶首辅年事已高,精力有些不济,议事时,时常需要小憩,众人习为常,并没有被怠慢的感觉,到长几上一看:三期报纸都来了,这是二十来天内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