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件事并不单纯是一个刑事事件,更是一个政治事件,康氏最后有什么下场,全看宫里那位圣人的态度,而不是司法公正。
事实上只要是在帝制时代,皇帝的意志都是要超越司法公正的。
看完之后,林昭把这些稿纸叠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足足发呆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他才有些扛不住睡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刚睡醒的时候,齐宣与周德两个舍友,都从外面赶了回来,两个人坐在林昭床边,脸上都带着笑意。
周胖子伸手拍着林昭的肩膀,笑容猖狂:“老三你酒量太浅了,昨天才喝了一壶酒多一点,便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弱的离谱!”
“你这个样子,将来如何在长安城混下去?”
一旁的齐宣也跟着起哄,笑呵呵的说道:“三郎的酒量确实不行,如果不是你昏厥了过去,我还以为你是装醉,好避过昨晚上的开销。”
“就是!”
周胖子嚷道:“昨天明明说好是老三你请客,结果你们两个都倒在了地上,被李煦一股脑带走了,最后还是老子去付的帐!”
他盯着林昭,恶狠狠道:“昨天一共花了三十多贯钱,这笔钱老三你须得还我!”
面对两个人的玩笑,林三郎充耳不闻,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周德第一个发现了不对,他笑着说道:“三郎你怎么了,四十贯钱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了不起些钱为兄帮你付了就是!”
齐宣也发现了林昭的不对劲,低声道:“三郎,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昭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苦笑道:“二位哥哥,我可能要搬出这间学舍了。”
齐宣愣了愣,然后皱眉道:“为何?”
“我摊上事了。”
林三郎面色严肃,低声道:“摊上大事了。”
周德愣了愣,然后咧嘴笑道:“长安城里,有什么事情是丹阳长公主府我我家都招惹不起的?”
林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学舍门口,关上了房门,又关上了窗户,走到两个舍友面前,低声道:“倒也不是招惹不得,只是这件事二位哥哥的家里没有必要掺和进来,掺和进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我现在已经搅进去了,二位哥哥在掺和进来就没有必要了。”
听到这里,齐宣已经听出了一些不对,他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储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