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个圈,闭口之外留一条小尾巴,这是习惯笔迹,模仿不来的”
“哈哈哈!很好,眼光够利,心思细腻!”
李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问道:“徐参军可看出什么端倪来?若能得徐参军指点一二,这案子唾手可破矣。”
徐有功收起了笑容,谈到案子就一脸严肃:“我不认为处一和尚是凶手。”
李秘很是讶异:“此言怎讲?”
“我曾在大理寺做司刑,办过一件案子”
“有个纨绔之徒在白马寺欺辱一名女信徒,被寺中僧人撞破,那僧人阻拦之际,错手把这纨绔子的男根给割了下来,这僧人就是处一和尚。”
“虽然他做得隐秘,但本官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而这纨绔子的父亲是从四品上的黄门侍郎,可见他对淫邪之人恨之入骨,又怎会是淫贼?”
李秘万万没想到处一和尚竟如此嫉恶如仇,而且下手狠辣,说实话这等义举属实大快人心。
在古代这种背景下,李秘也不想死守什么法律,因为此时的法律不是公法,而是王法,代表的不是老百姓的利益,而是统治阶级的利益。
“后来怎么收场?”
徐有功摇头苦笑:“这处一和尚未出家之前是一名仵作,而后又在军中充当军医,拥有着极其深厚丰富的下刀经验,我当然要秉公执法”
“奈何薛怀义很信赖处一和尚,让他跟着编撰大云经,那黄门侍郎被撤职,我被剥掉了大理寺的官服,这才来到了长安县当法曹”
大云经李秘还是知道的,薛怀义组织僧人编写了这部大云经,可以说给了武则天称帝的理论依据,处一如果真的参与了编纂,无异于多了一件复活甲。
“这就是参军看不惯我的原因吧?因为知道处一不是真凶,而我口口声声说找到了凶手?”
徐有功哈哈笑道:“不打不相识嘛,虽然你我年岁差了些,但你很对我胃口,办案理念更是不谋而合,往后也不要叫什么参军了,你我平辈论交,我虚长几岁,你称我一声阿兄,不过分吧?”
“那我可就厚着脸皮攀结一番了,徐兄,哈哈哈!”
李秘好不扭捏,徐有功也满怀欢喜,举起茶碗,与李秘对饮了一碗。
彼时大家都吃茗粥,把茶煮成糊糊在吃,但徐有功却直接泡的茶叶,又叫庵茶,虽然苦涩却极其提神。
正喝茶之时,曹不凡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