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参军的徐有功,都比不过一个长安县令,就看钱启庸能不能硬气一回了。
钱启庸也知道,这摊子事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众目睽睽,铁证如山,如果连人都带不回去,宋家是保住了,但他这个知县也到头了。
“宋舞阳已经认罪,本县要带他回去审判治罪,尔等奴婢岂敢阻拦!都滚开!”
钱启庸拿出了气势来,这些个家将竟是不惧不退,反倒纷纷抽刀,将众人围拢了起来。
“好胆!围攻公差,尔等想要造反么,再不退开,一并以共犯论处!”
曹不凡等人也都纷纷举起了兵器来。
李秘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见到这种对峙的场面,对宋家这条地头蛇的底气,总算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一个致仕养老的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就已经能够在长安城这样的地方耀武扬威,肆无忌惮,若真到了神都洛阳,还不知道是何等光景,这世道真的不让屁民好活了。
钱启庸毕竟师出有名,公人们也愤慨于宋舞阳的恶行,此时更不可能在家将们面前露怯。
“你们要干什么,还不让开!”
宋芝芝对宋家早已心寒到了谷底,此时见得家将胡搅蛮缠,当即站出来呵斥。
然而家将们不为所动,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又有七八个奴婢,竟是将宋玄问连人带床给抬了过来。
“钱启庸,宋某虽已致仕,但人在市井,心系朝堂,规矩老夫还是懂的,老朽可不敢为难公人。”
“只是李秘这狗奴巧舌如簧,诓骗吾儿,逼他认罪,毁我宋家名誉,此子歹毒阴险,老朽必不饶他!”
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宋家这是要睁着眼睛颠倒黑白了。
他们都暗自为李秘感到惋惜,因为在他们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小小的坊正,又岂能抗衡长安望族的宋家?
李秘知道再如何解释也无用,因为宋玄问明摆着来硬的,再怎么解释也只是白费口水罢了。
“宋员外这是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来捏了?”
宋玄问也不搭话,朝钱启庸道:“钱启庸,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难道要为了一桩糊涂案,为这般样的小贼而葬送了前程?”
钱启庸顿时陷入了迟疑之中。
他知道如果妥协,便得了宋家人情,即便被戴上昏官狗官的帽子,也不妨碍他青云直上。
李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