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那么惊慌。
躲在李秘的怀中,武三娘也安定了不少。
“二郎,三娘我此生能遇着你,是妾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知足了的”
李秘用头轻轻靠了靠她的头,笑着安抚道:“想什么呢,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我还要跟你生十个八个孩子,哪会这么窝囊就死了。”
听得李秘插科打诨,武三娘也放松了下来,忍不住落泪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回来,我等你!”
李秘手脚不能动,两人只能耳鬓厮磨,相互慰藉了一番,外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韦超来打开门之时,浑身是血,仿佛刚从血池捞出来一般,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笑道:
“托二郎的福,咱们第一步,成了!”
也无二话,他抖了抖刀刃上的血珠,将李秘身上的绳索割断。
“嫂嫂再委屈一下,稍后会有奴婢来伺候嫂嫂,我与二郎需是做事去了。”
李秘朝武三娘点了点头,以示安抚,才跟着韦超走出里屋。
这才刚跨过门槛,李秘也是惊呆了。
人都说血流成河,说实话李秘总觉得有些夸张。
他也参与过几场大混战,已经是非常惨烈的那种,可与眼前这一幕相比,简直不成样。
地面上,墙壁上,屋子上,尸体上,全都扎满了各种箭矢,死者生者伤者,全都泡在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气充斥着一股铁锈味,可见鲜血浓稠到了何种程度。
武威军的这些反贼,用随身小刀或者短剑来补刀,那些还在呻吟的伤员,全都一刀攘入脖颈,以免破坏了身上的铠甲。
不少人已经开始剥离羽林卫身上的铠甲,集中丢成了小山也似的一堆。
许望跪在庭院之中,他的身边则是瑟瑟发抖的程齐之,后者已经吓尿,整个人语无伦次,没当场疯掉已经算不错了。
韦超走到许望的身后,抽出一柄短剑,搁在了他的脖颈上,正要处决许望。
“韦将军剑下留人!”
韦超却冷哼一声:“若不是他曾祖许敬宗那奸贼把武逆扶上皇位,我李唐天下又何至于此,姓许的都该死!”
“便是如何该死,也不该这个时候死,留他一命,也算是留条后路,有个好歹,还能拿来挡枪,你们的军师没有教过?”
韦超打从一开始就嬉皮笑脸的平易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