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石义文所料不错,经此一遭,月池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的确更上一层楼。往昔他们虽也时时谈笑,可过往的那些针锋相对总像一根刺似得,扎在朱厚照的心底。因此,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同月池较劲,希望通过打败她使唤她,来彻底驯服她。他不需要一把可能会刺伤自己的刀。其他傲骨铮铮的文臣也是如此。
他到底将孟子的话听了进去,事实上,从月池拿着簪子威胁他的那刻起,他就隐隐开始明白——权力不等于威望,口服不等于心服。
那些尸位素餐的无用之辈,他能够依靠权力将他们一一剪除。可对于那些胸中有丘壑的清流,不贪钱不惧死,如果剥去血统的他本人一无是处,决计得不到这些能臣的诚心顺从。他必须处处强过他们,特别是在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上彻底击垮他们,才能让这些人俯首称臣。
当然,一味的强压也并非良策,对于那些忠心耿耿之人,他应当给予一定的回报。这就是他正打算为李越做的。李越既然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那他亦不会吝惜自己的感情。
带着半真半假的关切的朱厚照急急推门而入。此时的月池正被丫鬟劝着好生歇息。
月池:“”笑话,你们不进来,兴许还能再躺一会儿,你们都进来了,谁还敢冒这个风险。几人正纠缠着,朱厚照就来到她的床畔。月池惊得险些一蹦三尺,朱厚照亲自按住她道:“不必多礼,快,好生躺着。”
月池此刻也不敢挣扎了,她忙拥好被子靠在软枕上,等着朱厚照开口示下。谁知,他竟忽然成了锯嘴的葫芦。原来,他看到了她的脚,只在宝蓝色的被褥边露出一点,洁白的脚尖莹润如玉,淡粉的指甲如桃瓣一般,就连脚趾亦如莲子圆润饱满。男子的脚大多粗糙恶臭,女子的脚都裹得严严实实。他从未想过,脚竟然也能这么好看,一时居然看呆了。
察觉到他目光的月池飞快拉下被子,暗骂小色胚子。被阻断视线的朱厚照这才回过神,难为他红着脸,还能找借口找得如此顺溜:“看来你脚伤都好了,这样孤就放心了。”
水泡在脚底好吗,算了,这个不重要。她道:“殿下关怀备至,臣铭感五内。”
朱厚照的神色恢复自然,他笑道:“你救了孤的命,孤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月池道:“是您救了臣一命才是。要谢也当是臣谢您。”
朱厚照笑道:“你我至交,何须分彼此。”
月池心中警铃大做,这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