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夫无伤计以翼城、曲沃自保,不能则退保左邑、安邑,臣以为计之得也。”
蔡泽道:“翼、曲沃,皆晋故国,晋侯因之而成霸业。安邑,故魏国也;平阳,故韩国也。此数者皆诸侯故国,山川险阻,民庶物丰,可以一战。惟得一大臣,能通军政之道,镇而守之,是有四邯郸也,何强敌之不破耶?”
张禄道:“依卿之言,吾四人各守一城,当无恙也!河东守王稽,谒者也,谙于政务,而未经军事;尉无伤,勇猛善战,而拙于安民;丞无名,军政皆长,而位卑言轻。今以无伤位翼城、曲沃,无名守左邑,而安邑非王稽所能守也;而况平阳乎!”
蔡泽道:“昔穰侯之为相也,擢白起于行伍,起左更错于吏林,进右更胡阳于草莽;其弟华阳、向寿,皆一时之选,出将入相,纵横诸侯之间。此数者,皆穰侯之所荐,而有功于秦也。今君侯相秦,曾不能进一人;河东重地,君侯守之,而不能简贤任能,致令急时无一人可守河东,君侯之所为,得无愧乎?”
秦王道:“蔡卿之言过矣!河东绾与李冰,皆为守相,盖应侯用这于当时,而收功于后也。”
蔡泽道:“今之时,犹可复任内史、蜀守复长河东乎?河东守稽,谒者也;尉无伤,五大夫也;惟丞无名,相之所荐,其器不过守左邑,用之尚无功也。愿君侯早拔俊才,多识英雄,举而任之,则国之幸也!”
蔡泽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说得张禄面红耳赤,乃起而对秦王道:“臣智微虑浅,难当大任。今有蔡泽者,明於三王之事,五伯之业,世俗之变,足以寄秦国之政。臣不如也。臣敢以闻。”
秦王道:“蔡卿,亦应侯之所荐也。今河东危急,河东,亦先生之所曾守,不数年,府库皆满,堪与国敌,长平、邯郸,甚所赖也。寡人不敢忘。今有难,当齐心以度之,未可以一言而废国家之事。”
张禄强压住心中怒火,对蔡泽道:“依先生之见,当以何人见功?”
蔡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上党守骜,智虑精纯,文武兼善。上党已破,惟守端氏,非其用也。可令兼守河东。臣以为,以骜之能,必能固守四城,以待其变。上党之军万余,百战之身,以之守端氏,是无用武之地也。若归之于河东,则河东之兵可省,而攻防之势成矣!”
还不等张禄回答,子楚即起而道:“未可!蒙骜归秦未久,其心未可知也。且署守上党,上党尽失,河内、河东两地被攻,皆其罪也。彼不思悔过,而屡刺王稽。稽,王之谒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