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吟半饷,道:“先生之意既决,敢不从命。敢问何人相随?”
张辄道:“郭先生耳目众多,其子附近而居,愿请相助。曹包义人也,性忠勇,少言谈,多豪杰,愿请相助。武卒二三人,居于内外,传递接应可也。”
信陵君道:“唐叔多交豪杰,尚可用否?”
仲岳先生道:“唐氏等虽多留启封一日,所得盖少。且久历草莽,形貌多为人知,难隐其身。现与辎车同居城外,闻稍有怨言,恐难为用。”
信陵君道:“夫侠者,伏草莽,争豪强,性多不平。惟夏侯先生可以近之”
仲岳先生道:“微君上言,吾自未省。夏侯先生现在城内,与之远。设若近之,或可安之。”
信陵君道:“城外车队,除唐叔领荥阳之外,犹有华阳四行,今若何?城中粮或至营中,非其车则不办。”
仲岳先生道:“四行之车,非出四行,乃四乡之民。华阳近家,所以风餐露宿者,盖为钱粮也。若钱粮难继,恐将离散。”
信陵君道:“此诚吾所忧也。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此之谓也。”
张辄道:“先之必随者,盖为移营也。今阵营已定,诸事高估,就遣之归家,奈何?”
信陵君道:“恐事急难集,故暂留之。”
张辄道:“从今者至事毕,盖依华阳,而战启封,非再有他。纵有胜败进退,大势如此。唐氏诸车多有怨言,华阳诸车近乡思家,多与士气不利;且费钱粮。不如归之两便。”
信陵君道:“谨受教。愿诸先生妥议,务得两便而后可。”
两人道:“敬喏!”
信陵君道:“张先生身赴启封,事必机密,可暗中准备,勿事声张,择机而动可也。务要妥贴安稳。”
张辄道:“敬喏!”再议几句,两人辞去。信陵君息晨起至今,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停歇,感到有些困倦,遂再往东阁而来,准备小寐片刻。
小奴和孩子自到营中,信陵君就是分自己的粮食给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也只能混个半饱。到了华阳城,粮食充足了,仲岳先生就按壮丁供应量的三分之二的标准,供应这母子俩,这两天算是能够吃饱了;又是在大伙吃饭,自己不用劳作,十分清闲。孩子对习武十分上心,每天看了诸门客晨练,自己就在一旁模仿,一连几日,乐此不疲。
信陵君走进东阁时,孩子正在模仿练功,小奴在一旁看着。见信陵君进来,急忙收了功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