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妇宅孤悬于外,乡里街巷难得尽见。惟其所见,无出入也。”
仲岳先生道:“伯之言详矣,仲其有他?”
吕仲道:“臣所见但与兄同。惟以吾观之,伯阶与其子难有舐犊之情也。”
仲岳先生道:“何以见之?”
吕仲道:“先时华阳粮队之发也,伯阶亦往其宅而居之,至今不过数日。而小儿见之不似见父,多有畏缩,其母衣而居其后,吾等与之食,虽欣乐而不接。伯阶遇之亦无亲近。”
仲岳先生猛然道:“伯言,妇呼汝等为兄,呼伯阶为父?是其言也,是其言也。其妇若何?”
吕伯道:“其妇年若廿许,甚精瘦。虽怀六甲,而行动如常。言貌和顺,应答有节,非寻常农家之比也。”
仲岳先生笑了,问道:“先生见可疑乎?”
吕伯道:“微先生之问,吾等焉知。反顾其前,其疑甚多。其妇果伯阶外室乎?其子果伯阶亲出乎?其妇何倚而生,何得而孕?伯阶奈何诣其门?何为而竟日不出?其疑甚多。微先生之问,吾等焉知!”
仲岳先生道:“先时粮队之出也,伯阶亦往其外室耶?”
吕伯道:“然也。伯阶托于吾二人,令往言于其妇,必也随队押车。实不随队,欲访其外室也。后吾队归,而其中道而入。此他人皆不知也。”
仲岳先生对天自语道:“二女也,皆居里外,皆育一子,一居宅轩亮,一居宅晦暗,一再怀六甲,一卖笑取食。何也皆出华阳左右?外室?外室者何人?”其他人听了,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