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慰劳了三司,叮嘱支援前军的武卒一旦回来,立即让为首者领来府中回话。三司各自回营。众门客和跟着信陵君回府的,也有提前辞去的。信陵君没有与门客们商议什么,直接回到东阁休息。
直到信陵君打午睡醒来,前往前队的武卒才被司莽领着过来。信陵君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敬了酒,然后才询问事情的经过。他们的经历出奇的一致:跟着军使往前军,尚未到达时,就听到秦军的钟声,到达前军后,魏军收军的钟声也已经响起:他们事实上没有参战,甚至没有看到双方交战的情景。问他们前军的伤亡情况,他们也一概不知。信陵君只好打发他们离去。
梁尉公子直到太阳西沉才回来。与信陵君见过礼,信陵君急迫地问道:“战事若何?”
梁尉公子答道:“臣先拜大夫,知战事经过。秦人复从左营持重而进,至沟前乃发箭,箭如雨下,墙后武卒大半带伤。大夫遂征调各营箭士往助,复调右营出战。秦人二射后,即退。”
信陵君道:“何鼓声之久也。”
梁尉公子道:“秦人隅中而战,日中而退,不过一时也。乃进而复退也。”
信陵君道:“伤者几何?”
梁尉公子道:“左营前卒二百,皆各带伤;后卒三百,伤者百余。唯有墙甲护卫,皆不致命。然秦人箭雨遮天蔽日,言之胆寒。”
信陵君道:“一营伤三百余,是难再战矣。”
梁尉公子道:“大夫已补中军一营以代之,是无忧也。”
信陵君道:“余营各有伤亡?”
梁尉公子道:“援军未至而秦人已退,故均无伤亡。”
信陵君道:“伤者何处安置?”
梁尉公子道:“已至中军帐前,有医官施药。臣亦至,一一抚慰,并致公子慰劳之意。众复振奋。”
信陵君道:“食毕,孤当亲往视之。”
梁尉公子道:“公子不可,其处秽浊,有不可言者。”
信陵君道:“中军帐前,何秽浊之有?”
梁尉公子道:“血污泗流,蝇蚊乱飞,兼以行动不便,就地屎尿,遂以成此。”
信陵君也不与他争论,转换话题问道:“大夫于战事有何教训?”
梁尉公子道:“此战也,秦人箭之胜,有愈于常,一射而尽伤守卒。若乘机攻寨,则守卫艰难。”
信陵君道:“秦人奈何未攻?”
梁尉公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