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借着柱子的手杀掉金山。她首先找到了柱子的女朋友,给了对方两万块钱后,那个女朋友便开始配合着季润芝演了场分手戏,将柱子骂走之后,季润芝便趁虚而入“温暖”柱子的心。
季润芝是个很有姿色的女人,柱子怎么会把持得住?
温柔乡里放冷刀,灌酒之后柱子义不容辞去买了毒药。
但是,真正将毒药放到金山碗里的真不是柱子,是季润芝。
这是两人在最后对峙当中季润芝崩溃后主动交代的。
季润芝是主谋,柱子是同犯,季润芝因为怀孕便让我给她办理了取保候审的手续。
——
冬天的冷风吹不破推拿店的窗户,季润芝坐在金山办公室的窗边晒着太阳。我则坐在一边的按摩床上看着她美丽的侧颜。
我能感觉到她的后悔,也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那种特殊清醒。
她腹内的生命延长了她的生命,可是,未来等待她的不是死刑便是死缓。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今天,明天,不知道,都行。”我说。
“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问。
“”我没有应声,因为我知道她让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让我养这个孩子。
“你已经过了生日了。你十七岁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就18岁了。便宜你了。这些都是你的了。”
“”我还是没有做声。
房子、钱,都是我的,同时也包括孩子。
如果我不答应要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属于我。
我不想要孩子,可是,除了我没人会接手这个孩子。
柱子还有个老娘在老家,不过,早已改嫁。倘若不改嫁,润芝也不会将孩子给她。
只有我,除了我之外就是儿童福利院。
“金山这个王八蛋哼呵,有意思。人生真有意思,对不对?”她说着,转头看向我,“怎么?吓着了?”
我摇摇头,没吓着。
就是感觉人生,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不知何时就会拐弯,或是突然无力地干涸。
“我被监视居住,哪里都去不了。我再有六七个月就生了。然后,十二个月的哺乳期,到时候你来接走孩子。知道吗?”她问。
“你不担心我变卦吗?”我问。
那刻我的声音已经很中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