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后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像老丘那样少年时穷得没书看、要靠两条腿走遍全乡去跟人借书的,怎么可能不羡慕这样一座以书和梅花为囚笼的“铁崖”?桑悦本人也是个败家的,每次拿到书都是读完就烧,说它已经全部刻在自己脑子里,没必要再留着!听文哥儿在那感慨老丘的往事,桑悦奇道:“你倒是与丘大学士处得来。”文哥儿骄傲地道:“世上就没有我处不来的人!”有文哥儿这么个半大小孩在,钱福他们也只是待在沧江风月楼吃吃喝喝看看歌舞,没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吃饱喝足便散场了。回去的时候飘起了雨,好在船舱里淋不着,文哥儿就与钱福互出一路的题。等客船快回到长洲了,他才撑着伞跑到甲板上欣赏茫茫烟雨中的江南好风景。钱福对春雨江南没甚兴趣,不知从哪掏出个便携酒壶倚在那儿仰头灌了两口,显然是在沧江风月楼那儿还没喝够。文哥儿回到船舱一看,钱福居然又喝上了!他立刻跑过去把他酒壶给拿走,不让钱福每天把自己泡在酒坛子里。钱福道:“你个没良心的,我特意陪你备考,你连口酒都不让我喝。”文哥儿道:“我还不让丘阁老看书呢!”钱福想想自己这待遇算是赶上丘阁老了,也就没有坚持抢回自己酒壶。他不怀好意地说道:“出来玩了半天,得给你加加课!”文哥儿一点都不怵,还一本正经地回道:“那就辛苦你了。”钱福啧了一声,摇着头道:“没意思。”两人刚回到东庄,文哥儿就收到了来自京师的一大摞信件,还有老丘托人带给他的乡试辅导书以及李东阳悉心为他装订好的八岁状元诗合集?!?!文哥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算算日期,他的第二批信应该刚送到京师没多久啊?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厚一叠八岁解元诗来了?难道是老丘出卖他了?!文哥儿一脸发愁地打开诗集,读一首,皱一下脸;再读一首,再皱一下脸。接着他又翻了回去,开始记仇!好哇,他老师李东阳起的头!他哥王守仁跟的风!还有翰林院一干前辈以及同辈!岂有此理!竟欺少年穷!全都记到小本本上,以后一定报仇!!!!!钱福见文哥儿脸色变来又变去,变来又变去,瞅着那本诗集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好奇地拿过那叠八岁解元诗一看,登时乐了。他哈哈笑道:“可惜我不在京师,要不然我也要和诗一首!”文哥儿闻言很气愤地看着钱福:“把我架在火上烤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钱福乐到不行,诚实地给文哥儿剖析大伙的心理:“没什么好处,但看你这样子很好玩。”文哥儿更气了。就知道这些人一点都不关爱孩童!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还是吴宽脾气比较好,温和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