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入内阁’的说法。”
文哥儿也是在上次被杨廷和捅破御史梦想的时候才认真去了解了许多大明官场潜规则。
以前内阁并不都是单从翰林院选人,如今却是逐步形成定制,没入过翰林的一概被排除在外,连被举荐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这短短三十多年来的变化还不止这一点。
连御史的选拔也逐渐开了口子。
在此之前大部分御史都是从地方上选上来的,至少要有过两任州县经验且政绩十分出众,才有资格调任为御史!
天顺年间却是曾经直接任用毫无经验的新科进士为御史,以至于御史的选拔制度逐渐松动。
放松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明明御史和知县都是七品官,为什么还要先干两任苦哈哈的基层工作才去当御史?我有门路我直接当不好吗?何必自讨苦吃!
连负责监察工作的都察院都开了这样的头,别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长此以往,读书人的骨气与信念会在一次次攀关系求援引中磨灭殆尽,兴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庄定山他们那样挂冠而去,余下的只剩那些善于钻研结党的家伙。
等到把持权柄的全是这类人,官场风气只会越来越差!
丘濬听完文哥儿的分析,臭着一张脸说道:“都怪庄定山他们开了坏头!”
像他也曾经不受待见、他的意见也曾经没人愿意听,他弃官了吗?他请辞了吗?他还不是干到七十五岁?
一个庄定山、一个陈白沙,属于丘濬每次提起来都要辱骂他们带坏当代年轻人的存在。
这些年来有人举荐他们说应该重新起用,丘濬那是一概当做没看见的。
说弃官就弃官,说回来就回来,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且当一辈子的隐士去!
文哥儿道:“也不是他们先起的头,古时不就有殷亡以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采薇而食的传说吗?”
华夏的隐士文化是源远流长的。
传说寒食节和“足下”这个称呼就起源于晋文公时期的隐士介子推。
介子推早年跟着晋文公逃往外国,一直忠心耿耿,甚至割自己的腿肉给晋文公充饥。
等到晋文公归国后开始封赏功臣,介子推看着满朝上下全是邀功求进之人,甚至连那些啥事没干的人也巧言令色讨封赐,整个都城俨然成了乌烟瘴气的名利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