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我看不行。”巫芋半蹲下身来,和女人视线平视。车前灯的光照亮巫芋深邃的眼,“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就是原本可以自然的老去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即使将自己撞得卧床不起也唤不回不孝子的良知。你靠残害自己的身体为他买房买车,而他却将你这个老母亲大年三十赶出家门。你以为是自己没有给足孙子的压岁钱?你以为再给儿子换个大房子就会接自己过去养老?你以为赞助孙子去国外露营就能获得孙子的尊敬?大年初三晚上,你拖着数月外伤未愈的身体来危险的路段加班,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再不医治,你就听不到明年的炮竹声了。”
巫芋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实在是不忍看这个可怜又可悲的生命就这样被自己继续糟蹋下去。
女人先是被巫芋的这番话吓傻了眼,她不曾跟任何人道过的辛酸眼前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然后那被戳中暗痛的悲伤袭卷心头,女人双手捂脸“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我男人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我没文化,没工作,儿子大了嫌弃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拼命赚钱给儿子是想老的时候能有个人端水送饭,我也是没有办法”
女人的悲伤在夜晚的公路上回荡,后面来的车子见此处出了事故都绕去了公路下面的小路。
“你不救自己,没人能救你,你所向往的养儿防老是不存在的。”巫芋的言语没有任何温度,正如残酷的现实。
“我不信,你胡说!等我老了,儿子还是会管我的。你这乌鸦嘴,呸!呸!呸!”女人正是因为这点残留的念头才拖着病痛缠身的躯壳一天天地活着,若是有人戳破了这份仅存的幻想,那真是跟要了她命一样。
王天灵原本掏出口袋的钱夹又放了回去,不信他巫老大的人,是钞票也拯救不了的。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巫芋直起身来,“即使你不信我的话,也知道现在去医院是你最该做的事。”
警车来得很快,其中一个警察似乎认识女人,语气很是无奈。“怎么又是你?大过年的还出来营业。”
王天灵配合警察询问流程,说明了事情经过。由于碰瓷女人是“惯犯”,警察见现场没有任何疑问,便将女人带上警车送去了附近医院。
这么一耽搁,巫芋回到b市住处已经晚上十点。
米奶奶最近正追部民国剧还没睡,听到动静披了外套从正房出来。
王天灵将车停在了院门口,正将后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