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办?”这时背后传来吴雅丽的嬉笑声:“赵栋不是说过吗?我们的花姐可是有人罩的。对了,赵悦,那个家伙叫张什么来着?”
“张云起。”
“噢对!就是张云起,上次他们班的人不是说张云起为花姐出头揍了廖海华一顿嘛,还在班上撂下狠话,说什么谁敢欺负花姐,就要把谁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可乐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土农民,不过这个气质呀,跟我们的花姐真挺配……”
“别说了!”
宿舍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这个宿舍里的人没有谁能想到晏诗有这个勇气,竟然敢打断吴雅丽的话,心里面诧异,只是很快的,宿舍里就响起了有人下床穿鞋的声音。
晏诗握拳的手就松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开始发抖,抖的厉害,她仰起头,看见了镜子里的那张丑陋的麻子脸,对冷冷盯着她的陈心怡说:“我去打水,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水。”
她立即拿起空桶,冲出寝室往宿舍楼楼梯口跑,背后传来吴雅丽的笑声:“花姐,走慢点哈,别摔到了噢,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聊!”
夜深了。
校园清冷,飞雪依旧。
在那黑暗中的幢幢屋宇上,有点点灯火。
这时候,锅炉房前已经没有人了,这样的寒夜,没有地方烤火的学生总是睡的早一些,即便睡不着,也会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玩俄罗斯方块机,而那些想要洗澡的学生,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来这个阴黑的地方打热水。
除了野猫。
每个夜晚,不论刮风还是落雪,野猫总会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这里,这里的垃圾堆是它们的乐园,是它们抵御寒冬的粮库,它们在里面品尝着饕餮盛宴,时不时还要发出渗人的怪叫。
当手电筒的光亮起来的时候,晏诗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她提着水桶一步步穿过四处乱窜的野猫,它们硕大的瞳仁在黑暗里亮着诡异的绿光和红光,更诡异的是,这个女孩一点也不怕,或许是天天如此已经麻木了,或许是相比于猫眼,更恐怖的是人心。
来到开水器前后,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把空桶放在开水器下面,拧开关,水流了下来,冒着惨白的热气,冲向那张麻子脸。
她的眼睛很快就有了雾气。
她用长满冻疮已经流脓的手背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