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钢筋水泥筑成的笼子中。诶!满大街的人,他一个不认识,而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呢,大都是些退休的文化人,说话带着一股怪味道,交谈起来实在是别扭和不自在,不像在云溪村,他营务完庄稼后,和那些大字不识的老汉们坐在田埂上,点上一根旱烟棒,唾沫星子乱溅,指天骂地,十分痛快。
现在跟他吐唾沫星子的只有初大鹏了。
这新认识的老小子滑是滑了点,可有趣很哩。
初大鹏也知道他的苦闷,却老是笑话他这老汉身在福中不知福,说:“你想干点活还不容易吗?找你家老三嘛,他本事那么大,你想干啥工作都保管安排的妥妥贴贴!”
其实这事张老汉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仔细思谋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家里老三年纪这么小,闯出这份事业不容易,他不愿掺和进去添麻烦。当然,老三给他安排个职务,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职务怎么个安排法,可头痛的很哩!高了吧,他一个庄稼汉没那个本事;低了吧,比如看门保安之类的,先不说丢老三的脸,上面管事的领导也难做人,老板的亲爹他们怎敢指挥?回头大家都不尴不尬的,养个白闲人,他又不是没那口饭吃,还不如待家里。
就这么缠麻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春节热闹了几天过后,到了正月初六,老三云起和他女婿牛奋在家里谈事,难得没出门。
刚开始,坐在电视机前看《渴望》的张老汉没怎么在意,直到后来,他听到女婿说云起在云溪村搞的那个种植合作社即将要召开社员大会选举理事长和副理事长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想法。
云起搞的这个股份制农作物种植专业合作社,张老汉前些天从老伴嘴里听说过,当时他光顾着感叹老三的办法好,这样一搞,他们村里头的人在往年庄稼收成的基础上,还能额外大赚一笔。不谈别的,这项目要是真能落实下去,以后他们村里的苦哈哈们至少能有饱饭吃了。
现在,张老汉突然心血来潮地思量,他是不是也可以入股村里头的合作社,跟着一起大干一场?
反正这个种植合作社不就是种庄稼嘛,别的他不在行,这事他拿手呀!而且还不要麻缠云起给他安排啥,过年时,孝顺的儿女们给他的红包足足有大几千块,这笔积蓄已经足够他入股合作社。
张老汉的心就火热了起来。
他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行得通,即支持了老三的大事业,自己也谋了一份活,又给村子里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