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叫一声不好,却看见三军止步,手指衣袖。
柳家驹和叶惠琼拢去看,他衣袖上巴一砣豆粒大的鸟屎。
柳三军不服气地望着天空中早已飞得老远的一只小鸟怨恨地说,他妈的,老子要是有猎枪,非“嘣”了你不可。
蔡钟生掏出手纸给他擦拭衣袖上的鸟屎,嘴里说,和一只鸟赌什么气?你运气差,这砣鸟屎从天空掉下来,不落在别处,偏偏落在你的身上。
柳三军带着蔡钟生来到湖广一个叫柳林村的地方,最初在柳林村东边的采石厂做工,那里包吃住。
由于柳三军来自沿海,不像附近的人大都早出晚归,这里也正好需要人看管。采石厂厂长便安排他们夫妇日夜值勤。
柳三军白天记石料出车数,计价、协助出纳向客户结账;晚上夫妇俩在采石厂及其附近轮流或结伴巡视,防止被盗。
这样干了三年,有些积蓄,便在柳林村买了三间土木结构的民房,包括连接正房作厨房的坡屋,两个人住下来挺宽敞,门前是一片广阔的田野。
那之前,有一农户迁居到城市,其乡下的农田便荒了一两年,这阵子正好给柳三军耕种。
柳三军来自沿海,父母是做生意的,自然没有机会学耕田种地。
于是,由村里的汉子教他扶犁赶牛练习,不久也就熟悉了耕种技术。但耕种不是天天有的事,在采石厂的工作也就没有辞掉,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样昼夜值勤。
柳三军和妻子都只上白班,晚上回家,由于推卸了在采石厂巡夜的安全责任,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是柳三军闲不住,避着妻子购了一支猎枪,晚上就到屋后黑森森的林子里打猎。
那林子连着蜿蜒的群山,峰峦交叠,谷深崖陡,除了没有吃人的猛兽,各种禽兽都藏匿其中,夜晚出猎,一般都有收获。
一天凌晨,蔡钟生从梦中醒来,听到家里有响动,隔壁房灯也亮了,原来是丈夫这么晚回了。
她没说什么,披衣起床解手,闻到一股血腥味,便问丈夫,家里怎么有味道?
柳三军正在煮面条弄宵夜的,随便答道,我可没闻到什么味道。
蔡钟生从坡屋后面的茅厕里出来,走到正屋中间房里,发现木盆里放着一只死野兔,它皮毛灰黑,两只眼睛像从肉里挤出的两只红珠子,充血一样暗淡无光,一动不动的。
她起了恻隐之心,联想到曾经买乌龟在海里放生,感觉这野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