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一起,造型和宾馆里差不多,有乡下苕窖一样大的澡池,可泡浴;有莲蓬式连着一根藕肠似的喷洒水龙头,可淋浴。
吴晓峰每回到这里住宿,大都要洗个澡,身上不太脏,就淋浴;若是汗涔涔的,自然泡浴。
浴室里一面墙还镶嵌着玻璃镜,与紧连着梳妆台对面墙上的那块略小的玻璃镜映衬着,把有限的空间拓宽了似的。
冯月亮走进去,分明是站在大小两块镜子之间,她顾影自怜片刻,目光就从自己俊俏的脸庞移开来,却看到镜子照镜子,里面大大小小、远远近近、层层叠叠地照出无数个“我”来。
冯月亮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惊悚,她立马靠在吴晓峰的怀里,说她有点怕。
吴晓峰问,怕什么?你不看镜子中的那些影子就行了。
吴晓峰顺势起脚挑一下放在浴室的一盆脏衣服说,我打算拿回去让雅文浆洗。
我帮你洗不是一样?冯月亮把手捏成拳头,轻轻敲击吴晓峰的肩膀。
吴晓峰笑道,也可以,不过现在不用你洗。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自己洗干净。吴晓峰分明要蓄势待发了。
当晚,吴晓峰和冯月亮在这豪华气派的套间里完事后,彼此都像被套住了一样,都改变了主意,不回木棉村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从这里出发,又匆匆驱车驶回城郊那处沸腾的建筑工地。
雷氏不再问,却在心里替马氏着急。她望了一眼媳妇,像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有一样,发现她时而奇怪地闷笑,时而显得木讷,仿佛外出打工几天,和自己一家人都搞陌生了,回来大半天,好像思想还没有收回。
雷氏就嘀咕着,月亮呀!月亮,你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别七想八想。
冯月亮说,妈,我没想什么。这分明是掩饰内心不安的假话,她已然是人在家里,心不在家里,给马氏的孙子喂过奶,照说应到厨房和丈夫一起晚炊,她却没有,在房子里走一圈,又到门外场子里多走一圈,魂不守舍似的心事重重。
徐斯贵见几天没回的妻子陡然回了,虽然没有和她多说话,也不知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以及她内心的变化,却把她当客一样对待,不叫她帮助做事,自己忙得四体汗流,却满心欢喜,打算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叫妻子来分享分享。
这时,摇窝里的孩子醒来就哭,正在散步的冯月亮听见了,却未立即从门前场子里返回屋里抱孩子,倒是雷氏抱起摇窝里的孩子,探头门外把媳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