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地嘬起来,也就不哭了。
雷氏朝站在一旁的吴晓峰说,你稍等一会儿,我把徐琪哄睡放进摇窝就上山叫媳妇去。
刚说完话,就听到屋外有脚步声。雷氏和吴晓峰都同时转过头,只见荷锄的徐斯贵和拎着竹篓的冯月亮一前一后走近屋前场子。
冯月亮朝觌面看着她的吴晓峰说,吴总,我和斯贵听到车子响,就从屋后山上下来了。
吴晓峰随和地点头,算对冯月亮的回答,然后走到徐斯贵面前,递上一根香烟,按燃打火机点上,自己也叼上一支,悠然地说,我开车接你老婆到工地做炊事,你没有意见吧?
承蒙吴总的关照,感谢都来不及,哪能说有意见?吴斯贵津津有味地吸一口烟,扬起脸说。
吴晓峰又掏出裤荷包里一盒品牌香烟塞在他手里,还在徐斯贵的手肘上轻拍几下,表示安抚。
平时有烟瘾,这会儿接过烟的徐斯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嘴里说,吴总,这我哪领当得起?
不算什么。吴晓峰边说边走近泊在场子上的轿车,等候冯月亮。
冯月亮进屋放下竹篓,略微梳妆打扮后出来,春风满面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隔着车窗玻璃朝抱着孩子的婆婆摇摇手。
这时,车子启动,缓缓地驶出村西头,消隐在远处恍惚的晨光淡雾之中。
徐斯贵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吸完吴晓峰给他的那支香烟,内心快慰地拿起那装有数十瓣百合的竹篓出门,大步流星地朝村东头走。
雷氏问他上哪儿去。他说,妈,吴总对我们一家这么关心,这么好,我无以投报,就将这竹篓里的百合送给他们家作酬谢。
雷氏连连说,使得,使得。她也清楚儿子所说的“关心”与“好”应该是特指吴晓峰临走前塞给他的一盒品牌香烟。
确实如此,徐斯贵走在路上,像看宝贝一样将这盒标明中华品牌的香烟拿出来欣赏,从大红油纸封装到草绿色的封条乃至字迹花纹,就像把它们吃下去了一样,美滋滋地成为心中不可磨灭也不可割舍的记忆。
他清楚这牌子的香烟每盒不下70元,而他平时所吸的香烟每盒才五六元,过年过节买贵一些的也几乎没有超过10元,现在手里的这一盒烟,比他买一条6元钱的香烟价值还大。
他想着走着,不仅羡慕起吴晓峰来,唉,还是当老板的好,有钱花。
这么念叨着,他不禁自悲起来,人啦人,晓峰也是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