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杨花在江烈军的宿舍里出入都非常谨慎。
尽管如此,你看,还是出了问题。这并非外人透露江烈军的隐私引发的,而是江列军对杨花太投入,甚至将每月应交妻子的有限的工资一部分不交给妻子,而交给杨花花用,从根本上或者说从原则上冷落了妻子,而引起妻子怀疑,妻子才铁了心,深夜赶到学校探查,未料还真的露馅了。
在胡兰兰踢门捶门和叫嚷之际,和杨花行云布雨后已然入睡的江烈军蓦然醒来,立马推醒睡得正香的杨花。
杨花一听外面有动静急了,紧紧抱住江烈军的身子惊恐得不敢说话,只用气流对着他的耳朵说,烈军,怎么办?你这宿舍又没有后门,无处躲藏
江烈军同样用气流回答,别说了,快把衣服穿好,躲在铺底下。黑灯瞎火的杨花摸不到衣裤,江烈军就开了灯,因为窗户关得严,外面仍看不见。杨花慌里慌张穿好衣服,身体瑟缩着钻进了铺底下。
从外面传来女人的叫嚷声中,杨花知道被发现了,再藏也没有意义,她就爬出来,双手捂住头面,看上去披头散发的,就要往外面跑。
胡兰兰一把揪住她,她挣脱不开,就叫道,烈军,帮我,帮我。
江烈军尴尬极了,见两个女人,都是自己的女人扭打在一起,帮谁也不是。
又听到门外一阵踩踏的脚步声响,料是附近宿舍被吵醒的教师过来了,他觉得更没面子,更丢人,就一把抱住胡兰兰,将她揪住杨花衣袖的一只手掰开,杨花趁机挣脱,捂着被抠成紫砣,火辣辣地发痛的脸,也顾不上胡兰兰发狠的辱骂声,只哒哒地越过走廊,逃窜着,以甩开那些围观者投来的一道道分明在耻笑她的目光。
这会儿,夜色像遮羞布一样遮住了她不宜见光的身影。
杨花穿过夜色中的校园,正要走出灯光照明的校门口时,她把脸转向一边,不让门卫老头看见,但是刚跨过校门铁栏边那只能容纳一个人过去的小门,就听到背后门卫老头轻微地“呸”一声。杨花明白这是鄙夷自己,她顾不得那些,沿着街道的路灯步行到县城医院仍在值班的急诊处,挂号找医师给她脸上的紫砣擦药水。
医师一看就明白这是和人打架抓了的,一句话也不问,也不包扎,只开一瓶跌打损伤活血消炎的药丸给她。
她要求包扎,医生说,不必要,包扎了不透气,那个紫砣反倒不容易好,还容易溃烂。再说,又是脸部,有碍观瞻,反正不好。
杨花说,那就不包扎,听